溫錦言:“……”阮清歌請教着:“總監,現在旗袍的流行元素是什麼?”“不要問流行是什麼!隻有沒用的設計師才會追着流行,真正有才的設計師會創造出流行。”溫錦言嚴厲地訓道。阮清歌見他有繼續罵下去的趨勢,連忙把手機還給甯南星。甯南星夾槍帶棒地跟溫錦言聊了一陣子,挂斷電話。他有感而發:“錦言這人,就是嘴巴毒了點,跟他在一起要有足夠的抗罵能力。”甯西月評價着:“溫公子哪都好,就是為人太裝逼。那副高冷的禁欲樣,太他媽的性感了。”“溫叔叔是個大吃貨,看到好吃的東西時眼睛會瞪得比牛眼還大。”阮承光模仿着,那惟妙惟肖的表情讓所有人都哈哈笑了起來。結束這頓豐盛的午餐,甯南星堅持去洗碗。阮承光跟便利貼似的,黏在他身邊,以一種“我知道答案快來問我呀”的得意神情,問甯南星:“甯叔叔,你知道我們為什麼看不到奧特曼嗎?”甯南星沖去碟子的洗潔精泡沫,笑着回道:“因為奧特曼忙着在銀河打怪獸。”“就是就是吧!”阮承光别提有多激動了,蹦得老高,“可是溫叔叔說奧特曼都是演員穿着皮套演的,隻有愚蠢的小孩才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奧特曼。”甯南星在心裡暗罵溫錦言講話沒輕沒重,安慰阮承光:“他那人向來沒有童心,别信他。”阮承光開心地“哦”了一聲,跟甯南星分享着他的秘密:“我爸爸就是奧特曼,在銀河打小怪獸時,不幸犧牲了。不過他永遠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甯南星擦幹手,蹲下身,待視線與阮承光持平後,柔聲說:“承光,爸爸不在了,你就是家裡唯一的奧特曼。要好好學習,長大後就可以保護媽媽和外婆。”阮承光重重地“嗯”了一聲,雙手放在背後,蹦蹦跳跳地跑到房間,拿出習字貼,練習寫字。他無條件地信任甯南星,所以他要好好學習,這樣長大後才能成為保護媽媽和外婆的奧特曼。阮清歌帶着設計稿,來到制版室,請打版師傅盡快做出來。“啊,這件——”打版師傅想了一下,疑惑極了,“這件我不是做過了嗎?”他從一旁的設計稿中翻出黃色旗袍,見她眼睛不便,說:“淡黃色真絲面料,四分立領,一字盤扣,包邊小包袖,開叉下擺,及膝長度,在裙擺繡有一圈明黃色雛菊,這是王熙兒的設計。”阮清歌大驚,完全不敢相信王熙兒盜用了她的設計,“不是的,是我的設計!”打版師傅表示愛莫能助:“總之王熙兒已經把這份設計交給歆姐。公司認定了這是王熙兒的作品,除非你有證據。”阮清歌抿着唇,默默走出工廠。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她疲憊地靠在牆上,通過語音信息,找到了王熙兒的電話号碼,撥打過去。“熙兒,為什麼?”王熙兒有點心虛,“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偷我的設計?”阮清歌質問着。王熙兒一口咬定:“什麼你的設計?你有證據嗎?”“……”阮清歌啞口無語。這款雛菊旗袍是她早年的設計,因為原稿被溫錦言拿走了,所以她在王熙兒的面前又畫了一張。“沒有的話就别亂說。在這一行,偷盜别人的設計是一生的污點,所以不要污蔑我。”王熙兒的聲音尖銳而陌生,在阮清歌聽來,格外的刺耳。嘟的一聲,信号中斷了。阮清歌蹲在地上,抱膝蜷縮成一團,将腦袋埋在雙膝間。明明是那麼可愛熱情的女孩,不厭其煩地帶着自己去拜訪顧客,明明還在不信任自己的太太面前為自己說好話,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樣?酥酥能感覺到主人的心情很糟糕,于是時不時就用黑溜溜的眼睛看她一下,用頭輕輕地蹭她一下,好像在告訴她,無論如何它都會在她的身邊陪着她。手機響起,機械的女聲播報着一個陌生人的電話号碼。阮清歌接起的瞬間,節拍極強的走秀音樂傳了出來。不過很快,背景又安靜下來。阮清歌有種強烈的直覺,電話那端是溫錦言。她脫口而出:“總監,你曾經被人背叛過嗎?”五秒後,溫錦言低沉溫厚的嗓音緩緩響起,像是一首輕柔的小調敲打着阮清歌的耳膜:“阮清歌,努力做好你自己。當你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沒有人敢輕視你,你就成功了。”一陣風吹來,吹亂了她的頭發。阮清歌把散在面前的幾縷發絲挽回耳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今天的空氣非常清新,帶着陽光般明媚的氣息。想必是個萬裡無雲的晴朗日子吧。這世上有這樣的一個人,他的三言兩語,就可以打消她心中所有的焦慮和不安。對于阮清歌來說,溫錦言就是這樣的人。☆、一言為定深城特殊教育學校。“太過分了!清歌,不行,我去幫你讨回公道!”甯西月義憤填膺。欺負一個盲人,這也太無恥了吧。阮清歌搖了搖頭,淡淡地說:“西月,算了,我确實沒有證據證明那是我的設計。就算王熙兒當着我的面抄襲我的作品,我也不知道。誰讓我看不見呢。”這就是盲人的悲哀,很多時候吃着啞巴虧卻無可奈何。阮清歌熟門熟路地走進一個教室,向甯西月介紹自己的幾名盲人學生。這些學生年齡從十歲到十八歲不等,除了學習盲文外,還在學習各種技能,努力尋找着除了盲人按摩師以外的出路。甯西月在采訪過程中,發現他們對未來都充滿了信心。無疑,阮清歌成為設計師這件事給了他們莫大的精神鼓舞。依依惜别後,學生們送給阮清歌一張賀卡。這張賀卡與普通賀卡有所不同,它的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孔。“這是盲文。”阮清歌向甯西月解釋道,“盲文是一組凸點的排列組合,代表不同的拼音。”甯西月饒有興緻地問:“他們都寫了什麼?”阮清歌手指在賀卡上一行行滑過,唇邊蕩起了欣慰的笑容,念道:“阮老師,恭喜你成為第一位盲人設計師。我們會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将來有錢了,一定去買阮老師設計的衣服。阮老師,加油!”阮清歌摸索着拿起講台桌上的盲文筆,将一個長方形鐵闆固定在一張硬紙上,一針一針地紮着,給學生留下了她的祝福——生活需要自己争取,幸福需要自己追尋,加油!七年前,曾經有一個陌生男人對她說過這句話。而如今,阮清歌也把這句話送給她的學生。走出校門口便是一道天橋,酥酥前腿邁上台階,用頭觸碰主人的腿。“酥酥是在提醒我,要上台階了。”阮清歌笑着說。“好聰明的狗!可是,為什麼叫酥酥呢?”甯西月邊走邊問。阮清歌笑着回:“因為它很喜歡吃旺旺小小酥。”要下台階時,酥酥停在台階前,提醒主人注意安全。一路上,阮清歌聊起了酥酥的生活趣事,突然停下腳步,彎起嘴角,歎道:“好美。”甯西月一臉的問号,什麼……好美?“我聞到了荷花的清香,”阮清歌自信滿滿地說,“這裡的荷花開的很美。我的心‘看’得見。”甯西月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就是一池荷塘。密密挨着的荷葉間露出點點波痕,輕輕蕩漾,映成了淡淡的綠色。粉嫩的荷花在這一汪碧波中亭亭玉立,在午後的陽光下盡顯綽約風姿。是不是隻要用心去感受的話,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景色,也可以成為愉悅身心的美麗?她深受啟發,拿出記事本,為她的專題報道寫下了開頭——都說眼睛是通往心靈的窗戶,如果這扇窗戶被關上的話,是不是就注定一片漆黑?不!他們的眼睛在心裡,心裡都能看得見。人們很多時候認為盲人是無能的,是需要被同情的。這種想法是錯誤的。他們也可以通過努力,過上跟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隻是付出的努力是正常人的百倍甚至更多。她寫的正起勁時,聽到阮清歌問:“西月,你喜歡荷花嗎?我用荷花給你做件旗袍好嗎?”……陽光跳躍着從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葉縫隙中灑下,池塘波光粼粼,全是碎碎的金色。那些金色映在阮清歌那張秀麗素淨的臉上,映在她那雙黯淡無神的眼裡,斑斑點點,如夢如幻。甯西月忍不住拿起攝像機,選取好角度,咔嚓一聲,拍下她從業起來最滿意的一張照片。荷塘清新、明媚、富有朝氣,而那個沉浸在繪畫中的盲女,卻讓所有的荷花黯然失色。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地平線附近燃燒着絢爛的火色晚霞,暈染了一大片天空。阮清歌放下色鉛筆,在長達數小時的沉默後,終于開口了:“西月,不好意思,我畫不來太複雜的圖案。你看這件旗袍喜歡嗎?”甯西月坐在石凳上,正在奮筆疾書,聽見她的聲音,扭頭一看,愣住了。這是一條秀雅别緻的白色旗袍,下擺是層層疊疊的荷葉邊,碧綠的荷葉在其中若隐若現。柔美、浪漫、極具層次感。裙擺上方是荷花,或淺粉,或深紅,或嬌羞含苞,或袅娜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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