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高台群山幾乎垂直的山壁,伊爾山山口處的山丘則平緩許多。
這隻是和高台群山比,對于行人來說依舊陡峭,難以攀爬。
在兩座山丘之間,是幾片菜田夾着的長道,在長道兩邊都是木樁和光秃秃的草地。
以前的草木早就被雇傭兵們拿去造營寨和路障了。
在長道的盡頭,是用尖刺木樁、圓木路障組成的關卡,關卡後還有一人高的圍牆。
在兩側的山坡上,各有一個箭樓。
不過此刻隻有左邊的箭樓上有留守的哨兵,他斜倚在木柱子上,腦袋一點一點地。
直到行路的步伐震動了箭樓的柱子,這才讓他猛然驚醒。
他怵然一驚,連忙從箭樓中探出腦袋,卻是那群白楓傭兵團的雇傭兵,他們身後還跟着四輛馬車。
那馬車中鼓鼓囊囊的,用帆布和繩子蓋住,一條香氣撲鼻的腌豬腿露出了半個身子。
為首的那個白楓傭兵朝着他招手。
“日山羊的,攪了你阿父的好夢。”
舒舒服服地躺回去,那留守的山地哨兵繼續睡下。
五十名白楓雇傭兵押着四輛馬車,很快便走到了那關卡前,并放緩了速度。
那關卡前是密密麻麻的尖刺木樁,隻留了一個兩人寬的口子可供進出,就這樣還放了圓木路障擋住。
“喲喲喲,這不是我們的白楓雇傭兵嗎?”一名睡眼惺忪的秃頭雇傭兵站在路障後,戲谑地笑道,“你們來錯了吧,這裡是我們山地雇傭兵的營地。”
“哼,髒兮兮的,我想也是。”為首的那名獨眼白楓雇傭兵用平原方言罵了兩句,“我們在山上發現了短毛遺棄的馬車,要從這抄近道,給貝拉爾德和克萊昂特兩位大人送過去,馬上放開道路。”
那山地雇傭兵不說話,側過腦袋,瞧了眼那些馬車,掃到那大豬腿的時候,眼睛卻是一亮。
“啧,唉,我們山地雇傭兵向來嚴守規則,克萊昂特大人不在,我們也不能讓你們過去。”
那為首的白楓雇傭兵團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轉身便走。
“哎哎哎,我開玩笑的兄弟,你過去無非是讨功,别人又奪不走,我就要個豬腿,誰都發現不了。”那山地雇傭兵趕緊攔住了他們。
“就要那個豬腿?”遲疑了片刻,白楓雇傭兵隊長問道。
“你要是願意多給點,我也不介意。”
擡頭看了看天色,那白楓雇傭兵隊長歎了口氣:“行,你把路障搬開,我過了門再給你。”
“啧。”山地雇傭兵翻了個白眼,朝身後歪了歪脖子,那幾個聽差上前,吃力地搬開了路障。
車輪滾滾,大門洞開。
跟在那條香豬腿後,秃頭雇傭兵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走了兩步,他停住了腳步:“不對啊,你這車滿滿當當的,這轍痕怎麼這麼淺呢?”
那雇傭兵隊長停下腳步,轉過頭,擡起帽檐,張開嘴,吐出一枚細小的短哨。
“嘟嘟嘟——”
“不好,号……”
一支鐵箭破空而出,鑽入了那秃頭傭兵的喉嚨,将他的叫喊堵在了嗓子裡。
傑什卡收回短弓,掏出了長劍,一劍便砍下了前面引路士兵的腦袋。
“白楓”士兵們立馬平舉長槍,朝着周圍山地雇傭兵沖去。
這些山地雇傭兵們最擅長小集群鬥毆式戰鬥,鎮壓暴民很有效,但對于這些經過訓練的教皇國天兵們就不太有效了。
何況他們的小集群要面對的是80個連的大集團軍。
七八根長槍四面八方地戳刺來,就是他們的街鬥再厲害,都得被直接戳穿心肺腹髒。
一名山地雇傭兵舞着彎刀朝着幾個教皇國天兵沖去,還沒靠近,便是一上一下兩柄長槍刺來。
他伸手去擋上面的,又用彎刀去撥下面,一擡頭,又一柄長槍刺來,在他喉間留下一個血洞。
槍尖收回時,還帶着通紅的血液滴下。
鋒利的槍尖在柔軟的肚皮上蕩漾着,尖叫和喊殺聲,瞬間盈滿了整個營地。
與此同時,馬車帆布上的繩子如小蛇般呲溜溜滑動,四輛馬車上的帆布掀開,三十個連的黑衣跳蕩手,握着短劍從馬車上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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