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的事兒了,你再不用操心,”裴無洙一錘定音道,“是你自己答應的,君子一言,驷馬難追,說定了武威就武威了,可不許再反悔了。”
“嗯……”七皇子微微笑道,正要再說什麼,突然面色猝然一變,渾身緊繃,手臂都緊緊地鼓了起來,目光冰寒地朝着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裴無洙不明所以,順着七皇子的視線看去,隻見——
嗯……當事人裴無洙後來回憶,要用她的審美來說的話,這位國師大人的出場,那是相當的……浮誇。
一名看不出年歲,好像二三十、也好像三四十、但細細去看他眼角紋路,也許四五十歲都說不定的中年男子,一身白衣,再配上那無風自動的及地白發,更襯得那人面如冷玉,高貴凜然而不可侵犯,一幅馮虛禦風、出塵入仙之态。
卿俦自殿前台階的最底層緩緩走到宴席之前,宴席之上所有的燈燭,同時而整齊一跳,一黯後又是一破光的明亮,似乎在為這人開路預告一般。
朝臣命婦所見,心中皆是一驚,不論世家出身還是寒門貴子,大多不自覺地起身低下了頭,沖着卿俦的方向微微行禮,以示尊敬。
裴無洙心裡暗暗咂舌:這人……是來這裡變戲法的麼?
卿俦走到中庭之前,沖着高台上已然起身的真宗皇帝,從容躬身,畢恭畢敬地沖他執了一道禮,口中道:“得蒙陛下君恩浩蕩,臣自今日起,得以正式出關。”
“好,”真宗皇帝笑道,“馬上就是九月秋祭了,國師出關,正是第一重喜。”
卿俦微微一笑,也不去謙虛客套半句,隻偏了偏頭,略略轉了個方向,遙遙沖着從偏殿中出來、走到一半的裴無洙與七皇子二人道:“臣感召而來,乃是有一卦要為人蔔。”
“哦?”真宗皇帝饒有趣味道,“為誰?”
卿俦廣袖長袍,從容行之,裴無洙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究竟是怎麼走的,人家就已經翩然而至,如一陣風般掠過,須臾間趕到了裴無洙面前。
……
……
輕功,裴無洙默默告訴自己,這肯定是絕世好輕功。
至于頭發和那變戲法般的燈,内力,絕對是武林頂尖高手級别的内力。
能不能不要降維打擊,自己辛辛苦苦練劍是為了什麼啊,裴無洙崩潰地想,能不能别來這些和尚道士的玄幻副本了,看樣子她這揍人都揍不過的啊!
“五殿下福澤深厚,”卿俦微微一笑,沖着裴無洙伸出手來,笑得和藹可親,就是有點像在給雞拜年的黃鼠狼,“可否給臣一觀您的手相?”
七皇子渾身緊繃,不自覺地擋在了裴無洙身前,臉色異常難看。
所有人都無聲地注視着這邊,連真宗皇帝似乎都頗生了兩分興趣。
裴無洙審慎地開口道:“我有說“不”的權利麼?”
“當然,”卿俦失笑,智珠在握、從容自若道,“貧道從不強人所難。”
“哦,”裴無洙十動然拒,果斷謝絕道,“那不行,我不給你看。”
——開玩笑,大庭廣衆之下,這道士先說裴無洙“福澤深厚”,再要算手相……他想幹什麼呢?
萬一跟當日那個小和尚一樣,開口就是“龍息”、“紫微正氣”……裴無洙還活不活了,她怕是非得尴尬的找塊兒地把自己埋了不可。
卿俦臉上成竹在胸的微笑霎時一僵。
“命嘛,越算越薄,”裴無洙異常坦然道,“我不想算,随緣就是。有時終會有,無時莫強求。”
第57章秋波“絕無可能。”
似乎是覺得在中秋宴上被裴無洙拒絕的很沒面子,國師大人雖然明面上仍是微微笑着颔首,甚至還順口誇贊了裴無洙一句“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争”,但心裡顯然是暗暗憋着火的。
——最為明顯的便是,九月秋祭,這個如春祀一般每年都是由着牽星樓随便出一個道人來走個過場、糊弄糊弄百姓的典儀,這回因為有國師本人的親自參與,辦得浩大無比,場面絕然。
禮成之時,甚至還有紫氣自東方蘊然而生,天地生異,号之大吉,百姓齊齊跪地高呼天佑。
裴無洙就此把“裝神弄鬼”四個大字死死釘在了牽星樓道人的臉上。
不過真宗皇帝卻明顯算是比較吃卿俦這一套的。
九月秋祭前幾天,真宗皇帝偶感風寒,便照例囑咐了東宮太子代帝王出席祭典。
卿俦搞了這一堆神迹出來,恰逢當時有東宮太子在場,朝野民間衆說紛纭,不過幾個占據主流的說法都無外乎“陛下仁德感念上天,有紫氣自東方而來,昭示着太子殿下乃天命所歸”雲雲……
聽得真宗皇帝龍顔大悅,看前面那幾年一直閉門蟄伏、幾近被邊緣化的牽星樓都再順眼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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