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高她的手腕後,梁京白便收回他的手。
而他一收回手,黃清若的腕又低下去。
梁京白的手又伸過來,重新托高,如此維持住她握筆懸腕的高度,并未再松開。
“繼續。”他的氣息拂在她的耳後。
黃清若立于桌案前的腰背,不自覺間挺直。挺直她原本微弓的腰背後,她距離梁京白反倒更近一些。
他呼吸間的氣流流到她耳朵上的感覺更為顯著。
每當這種時候,黃清若生出的便是情侶間耳鬓厮磨的纏綿意味。她的所有感官,似乎全被身後的這個男人侵占。
寫春聯時,她的腕是朝下的,梁京白托她的腕也僅僅用到他左手的三根手指,分别是他的中指、食指和無名指。
接觸在她皮膚上的面積很少,他也沒怎麼用力。故而他并未妨礙到她行筆時用到手腕的力量。
“錯了。”梁京白出聲。
嗯,确實錯了。黃清若的這副春聯,又寫錯一個字。因為剛剛她岔神了。她岔神在想,他的這三根手指,都玩弄過她。都……讓她感受過快樂。
兩位傭人又來幫忙更換春聯紙。
梁京白沒有走開,原地不動,亦原姿勢不動。
黃清若斂神,盯住自己的手腕,和仍舊托着她手腕的他的手:“六哥在幫我把脈?”
中醫把脈,用的也是這三根手指。她也感覺到,他手指搭的位置,恰恰也是她的脈搏。
梁京白沒有回答她。
黃清若往後轉頭。
他們現在離得近,她往後轉頭時,又是本能地仰頭看他,所以她的嘴唇以毫厘之差便能刮過他的下巴。
梁京白低眸。
黃清若擡眸。
于暧昧叢生的呼吸相聞間,她問:“六哥也寫一副?”
言罷她讓開桌前的位置,脫離梁京白的托腕,把毛筆塞到梁京白的手裡,又幫梁京白卷高他右手的半截袖口。
她想起,她以前也幫他卷過一次袖口。
就是梁晉東讓梁京白指點她,當時帶着她去看梁京白是怎麼寫的。梁京白的袖口松下來了,影響到了他,黃薇提醒她,幫哥哥卷一卷袖口。
她聽話地照做,像伺候東家大少爺的一個小丫鬟。
當年她卷的時候,梁京白不帶具體情緒地瞥了她一眼。
當下的梁京白,同樣在她卷的時候,瞥了她一眼。
黃清若問:“另一隻袖子需不需要卷?六哥。”
梁京白不作聲,留下了傭人準備拿走的她剛剛寫壞的春聯紙,他低垂頭,一手按在桌上,另一隻手懸腕提着羊毫,沿着紅紙後面的空,不緊不慢地往下寫。
陽光房裡一片悄寂,悄寂得仿佛可以聽見毛筆在紙上暈染墨迹的輕響,空氣中飄散開的墨香也比方才濃郁。
用筆沉穩凝練,字形寬展舒博,渾厚而不凝滞,無論起筆收筆的細節之處,他又比從前更具備大家風範。
雖然和梁京白抄經書時的字體基本一緻,但他抄經書用的是小狼毫,不如現在他寫春聯的筆墨來得舒暢。
故而黃清若比起梁京白寫好的字,梁京白寫字的過程,更值得臨摹。
她以前裝模作樣遵照梁晉東的意思照着梁京白的字練習,沒有好好寫,也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根本學不出梁京白字間的靈魂,她照貓畫虎不過是東施效颦,何必浪費時間和精力?.
她剛剛在下聯寫壞字的,現在梁京白在她下聯的紅紙上,寫了和她上聯的最後一個字,一樣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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