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輕挑了一下眉,不置可否:“我不過是放大了他内心的執念罷了,若他沒有心魔,一切不過輕風拂面,可他自己要選擇無邊煉獄,那我也不能攔着他。”
人,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
說着,他輕輕揮了揮手,黑紅交雜的真氣覆蓋全場,滿堂賓客除了他們幾個曾經有天境以上境界的人,全部都倒地不起。
“你們的事,還是不要讓土着們知道的太多比較好吧?越少的人知道這些事,對大家都有好處。”
主要是叽叽喳喳的惹人煩。
剛才喊着他入魔了的,就是這些人。
待會兒又大吵大鬧的,影響他們。
顧凜冷聲:“那你就置天下蒼生不顧?”
燕寒啞然失笑:“你也有資格對我來指手畫腳?你們做的事,我也差不多可以猜測十之八九了,既然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顧大局,那麼如今何來的臉面對我橫加指責啊?”
他轉頭看向時甯:“你難道會喜歡這樣說一套做一套的人?我不比他好麼。”
至少,燕寒從來坦蕩。
時甯感覺自己被指桑罵槐了,可她沒有證據可以佐證自己的立場來做辯駁。
每個世界都有它自己的曆史規律,他們隻是任務穿插,根本無法真的立足任務世界去思考和做事。
謝涼長刀指着他:“你不是淩霄起?你是他的心魔還是什麼?附身?奪舍?”
燕寒冷冰冰的看他一眼,沒打算回答。
“算了,反正聽起來,滅謝家滿門,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不管是眼前這個奇怪的人,還是淩霄起本尊,反正他就是要殺他。
燕寒擡起手,黑紅光球閃爍,磅礴真氣鼓脹不休。
于他而言,遇見她之前,唯一的興趣就在于科學研究,對星辰大海或者生命進化這些高深課題的研究;遇見她之後,那就隻剩下她了。
從那日時甯離開之後,燕寒隻做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她,并且鏟除任何可能再次分開他們的因素。
他本來就不在乎世上的一切,後來行走的時空世界多了,他本就極端而偏執,随着時間的推移,執念越來越深,已然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所以當來到這個古怪的時空世界,降落的時候不知道撞上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劇烈的大爆炸之後,他陷入黑暗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清醒過來就發現了自己好像肉身損毀靈魂寄存在了這方世界的一個人身上。
燕寒本想直接離開,創造一具肉身對他來說并非難事,靈魂才是一個人的生命本質密碼,肉體不過容器而已,但就在那時,淩霄起駕臨顧府。
最開始的時候,燕寒對淩霄起的影響微乎其微,無法做到直接操控,可是潛移默化的影響卻存在。
他們分離獨立,卻也緊密聯系。
所以當燕寒見到顧莳凝的那一刻,就改變了主意。
好巧不巧,淩霄起也對她一見鐘情。
燕寒沒有費什麼力氣,就催化了他的心魔,所以淩霄起當即就帶顧莳凝回宮。
他對她的感情,一開始就被迫植入了過多的負面情緒,不然,循序漸進,可能還會有好的結局也說不定。
燕寒第一眼就知道了顧莳凝不是真正的時甯。
但是怎麼可能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而是名字也相似,最關鍵的是,他感覺到了顧莳凝靈魂的單薄,像是被從什麼完整體上割裂下來的一部分。
燕寒決定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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