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熱氣交織,她隐約看見雪色柔軟的發,在霧氣裡也濕漉漉的下垂着。
千樹的腦子卡殼了。她慢了許多拍的想着:銀古怎麼來了?
下一秒她就被人強行從浴缸裡撈了起來,寬大的浴巾将她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
五條悟闆着臉,腦子裡好像有幾百隻烏鴉在呱呱叫;要不是被浴巾裹起來的小朋友臉色蒼白可怕,他這會兒已經人要炸了——
這小孩怎麼回事?問了又說沒事,單獨洗個澡能洗到滿浴缸都是血!
千樹現在的狀态明顯不正常,渾身上下好像都沒有半點血色,唯獨脖頸;那截蒼白纖細的頸子上,正印着一圈殷紅色咒文。
五條悟清楚記得,之前這串咒文可沒有這麼顯眼的!相反,就在洗澡前,這串咒文還若隐若現得不仔細看都看不清楚。
不等五條悟出浴室,被他抱着,好像已經要昏過去的千樹,忽然又醒過來了——她一眨眼睛,眼淚就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千樹一邊哭,一邊爬起來,抱緊了五條悟的脖子,哭得聲音都要啞了,還很委屈:“銀古,銀古我好痛——”
“銀古我好痛嗚嗚嗚——”
她正哭着,忽然被人捏住脖子拽開;千樹又痛又懵逼,委屈的看着他看了第一眼,她猛然瞪大眼!
雪色柔軟的發梢下邊,一雙蒼藍色冷冽的眼眸,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我是誰?”
千樹吓得哭嗝都噎住了。
第四十六章
渾身的痛覺神經都好像卡了一下殼,千樹和那雙漂亮的蒼藍色眼眸對視,眼淚欲墜不墜的挂在眼眶邊。
下眼睫被淚水打濕了,可憐的貼着下眼睑。兩滴淚珠就這樣遲疑的挂在眼睫上,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掉下來。
五條悟微笑,他本來就長了副好皮囊,笑起來自然也好看,如果忽略他周身幾乎要實質化的黑氣,現在的五條悟可以直接去拍出浴廣告。
他掐着千樹的後脖頸,沒有使勁,單手就能輕易托着嬌小的少女,咬牙切齒:“來,再喊一遍,你剛剛在叫誰的名字?”
千樹吓得一哆嗦,下眼睫上盈着的那顆淚珠滾落下來。按在後脖頸上的手略冰,掌心貼着她滾燙的脖頸——人類皮膚和咒文接觸的地方,冰冷好像要從五條悟的手心沁進千樹骨子裡去。
她意識到是自己犯了錯,但還不知道男人的嫉妒心可以多可怕。千樹縮着脖子,小聲:“對不起嗝——”
哭嗝打出來了。
小姑娘立刻捂住自己嘴巴,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往外掉,肩膀一直在顫抖。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五條悟在家暴。
把縮成一團的小可憐扔到床上——五條悟嫌棄的把自己浴袍給脫了;别誤會,他當然不是想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的浴袍上全是水,濕漉漉的也沒辦法穿,需要換一件新的。
千樹在床上滾了一圈,濕漉漉的頭發很快就把被子和枕頭也連累濕了。她哆哆嗦嗦的想要爬起來,又痛得爬不起來,剛被五條悟吓得清醒了一點的腦子很快又被痛覺折磨得迷糊起來。
一會兒好像渾身都燒得厲害,一會兒又好像冷,冷得骨頭都要被壓碎掉了那麼痛——
五條悟找到了自己冬天的外套,把千樹從浴巾裡拉起來;她沒什麼力氣,被拉起來就難得溫順的縮進五條悟懷裡,渾身都發抖。
五條悟對天發誓他沒想過要看,主要是六眼的觀察力太敏銳了。
迅速把厚外套給千樹裹上,五條悟一氣呵成的将拉鍊拉到最頂端:“79-58-90-難怪背着你的時候感覺重了很多。”
“好了,回歸正題——我是誰?”
好像是生怕千樹看不清楚自己臉一樣,五條悟把臉貼得很近,蒼藍色眼瞳在千樹視線裡晃來晃去。千樹知道自己應該好好認個錯,因為認錯人了确實是自己不對。
而且五條悟是個好人,還是自己現任的契約者。
但她太痛了。被人性和靈魂折磨的本體連一根藤蔓都延伸不出來,張口說話時覺得骨頭縫裡都痛。
她往後縮,整個人團進五條悟寬大的外套裡,濕漉漉的黑色短發緊貼着蒼白臉頰,冷汗和沒擦幹淨的水珠混在一起。但是現在千樹已經清醒了很多,她知道面前的人是五條悟,不是銀古。
“五條五條悟”
小姑娘聲音也發着抖,看起來怪可憐的。五條悟當然沒什麼憐憫心可言,他拽着外套領子,把團成一團的千樹拖到床邊;千樹顯得溫順又無害,順着他的力道,軟軟的靠在五條悟腿上。
五條悟曲起一條腿,身子矮下去,千樹就倒進了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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