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與莊娉婷保持一米距離,他終于感覺安全了,遂放下椅子,絞盡腦汁道:“你是說……問題不在老大身上,出在我們身上?”莊娉婷瞅他一眼,輕哼一聲:“還行,好歹比豬多長點腦子。”随後她冷下臉:“就是這個問題。”茶水間的空間不大,玻璃門沒有上磨砂,能透過它清楚地看到空無一人的走廊,和走廊另一側挂着的字畫。字畫裝裱精心,書法顯然出自名家之手,一行草書如群鴻戲海,舞鶴遊天,寫的是易經名句“天行健”。隔着扇玻璃門,莊娉婷變戲法般從身後掏出一沓紙。她顯然早就做了準備。“我們都知道,人的記憶就像一塊拼圖,嚴絲合縫拼接在一起,每一塊都容不得半點差錯。一旦缺失了其中一塊,其餘部分再怎麼拼力填補,也必定會留下無法閉合的縫隙。”莊娉婷揚着手中紙卷,被汗水打濕的卷發凝成條條縷縷,滑在臉側,露出光潔的額頭。“感覺有些不對後,我開始逐一回憶之前經曆的副本,發現從古堡副本開始,很多細節便顯得不合邏輯。”“我想了很多辦法,找了很多人,才拿到這份問卷——研究所大佬發明的量表問卷,據說一開始是用來測驗區分夢境和現實的。”她将問卷逐一發給番茄和披薩,說:“來,測測自己的記憶是否經過拼接吧。”三人小隊擠在茶水間裡探讨深奧哲學問題,做心理測試問卷時,隔壁辦公室的紀晨雙手離開鍵盤,神色嚴肅。此時已經過去大半天,窗外日頭偏西,幾抹濃雲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霧氣。辦公室内沒開燈,頓時顯得有些昏暗,電腦屏幕閃着瑩瑩幽光,上面是一篇長文。黯淡的光線模糊了紀晨的輪廓,屏幕的幽光卻映在他眼瞳中,仿佛兩抹躍動的幽火。在這封郵件裡,紀晨字斟句酌,用假設和猜想的口吻,小心地将他所知曉的世界真相穿插于字裡行間。他一面冥思苦想地予以暗示,又絞盡腦汁地加以隐藏,盡量不顯得自己過分先知——研究所他不熟,也不知這封郵件會投遞到誰手裡去,雖說打着晨星紀晨的名頭,郵件不至于被扔進垃圾箱,但對方的人品、膽識是否夠格,能不能配合他完成他心中所想的那個計劃,一切都還有待琢磨。又檢查幾遍,确認自己想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都沒說,紀晨神色嚴肅,按下發送鍵。屏幕上小圓環滴溜溜轉了幾圈,彈出綠色的對勾提示框——發送成功!紀晨頓時長舒了一口氣,俊朗的眉眼舒展開,他向後仰在軟椅上,長腿一伸将椅子推遠,擡手摸了摸鼻子,心想寫文書這種事真他媽操蛋。看來番茄也不容易。以後該對這小子好點了。他歪着腦袋枕在椅背上,就着這個姿勢閉合雙眼。黯淡又安靜的環境給人沉浸式的感受,微風徐徐吹來,拂過男人淩亂的碎發和挺拔的鼻梁,将沒扣好的襯衣領口吹開,露出一小塊光潔的胸膛。所有噪音都在遠去,耳邊隻能捕捉到電腦中央處理器運轉時細微的嗡鳴。“叮!”電腦提示音突然響起,紀晨唰地睜開眼睛!他錯愕地望着屏幕上亮起的綠光,心算了下自己小憩的時間——不到十分鐘。哪個王八羔子敢用十分鐘看完老子一下午的工作成果?紀晨臉色鐵青,解鎖屏保,桌面躍出的不是一封回信,而是一個視頻通話鍊接,邀請人id明晃晃寫着:主神研究所陸澤。姓陸……紀晨眼神慢慢變得複雜。這人他認識,也不認識,沒在現實裡接觸過,但曾經在副本裡……視頻通話邀請還在持續,綠光拼命閃爍,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心中略帶警惕,紀晨按下接通按鈕。聲音先一步從擴音器中傳來:“喂?”是個飛雨擊石般清冷的男音。影像後知後覺地順着網線傳遞過來,屏幕一閃,現出一個淡棕色碎發的青年,膚色白皙,五官清秀,眉眼狹長,微笑時眼睛幾乎眯在一起,看不透其中神采。紀晨眉頭微皺,不說話。陸澤此人,他久有耳聞。這小子的人生經曆大緻可以用一句話概括:最優秀的人,用一分努力獲取他人十分的收獲,走别人的路,讓别人無路可走。早些年他推翻費馬大定理,直接将整個數學界炸了鍋,那段時間各大學研究所樓頂都加了圍欄,坐火車遇上卧軌自殺的,十個有九個是研究數學的。此人天資聰穎,卻偏偏一身反骨,很早便孤身出門,自立門戶,據說立志要做研究界的魏征,要不是主神及時上線,現有的那些實驗定理恐怕不夠他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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