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一日,冬雪依舊。
早晨起床出門時,李孟羲看到院子裡又落了厚厚的雪,他隻是感慨一句,雪好大的奧。
他以為隻是雪大,他根本想不到,大雪連下了半個月,已經算是雪災了,此一場連綿半月的大雪,大漢北境,不知多少苦寒百姓凍死在了雪夜之中。
雪災已經實質上形成了,年景又不好,生民艱難,然而對義軍十幾萬之衆來說,大雪帶來的影響不大。
義軍物資雖說貴乏,少糧少屋更少柴草,然,糧雖少,一日兩頓稀粥還是有的;屋雖少,有基本的帳篷保證,十幾萬人輪換着來睡覺,每日每天能睡夠足夠的時辰,後來又有了雪屋和凍土房子,睡覺就更不成問題了;柴草雖也少,可熱水供應不缺,雖少篝火禦寒,但民夫衆人,每隔一刻便能一大碗熱水喝,滾燙的熱水下肚,渾身熱的直冒汗,還不等汗幹了,一刻過了,又能分到一碗熱水了。
義軍十五萬之衆,總體物資很多,但人均物資很少,人均甚至比不過鄉間最窮困的貧民,然而鄉間處處有人饑寒而死,人均物資更少的軍中卻少有人凍斃。
這到底是集體的力量,還是統籌的作用,不得而知。
總之,在物資有限氣溫又很低的艱難環境下,軍中十五萬人,勉強得活。
李孟羲外出巡營了,他走的遠了一點,離開了南門外營地,順路向朝南大道沿路巡視過去。
一直走了二裡多地,一路上,大道當中帳篷、雪屋和凍土屋雜處路中,道旁,各隊所屬的隊旗有序的一根根插在路邊一字朝後排去。
營地擴散了好多倍,編制依然還在,依然還整齊有序。
李孟羲很好奇,當日下發的簸籮以及抓鳥工作都如何了。
走着,李孟羲瞅見前邊雪地上支着一個簸籮,簸籮下有斑鸠正在啄糧吃。
李孟羲不由停住了腳,他怕驚走了斑鸠。
忙着啄食的斑鸠絲毫沒顧忌頭頂的簸籮,簸籮邊沿,支着一個小棍,小棍上拴着一根長麻線,李孟羲離得遠都瞅見了,麻線在慢慢繃緊。
忽然間麻線勐地一掙,簸籮啪嗒一下扣下,一下将斑鸠扣在了其中,斑鸠受驚撲棱着,把簸籮頂的亂晃。
這不知是誰的陷阱,成功抓到斑鸠了,李孟羲露出了笑意。
李孟羲聽到一聲興奮的歡呼,然後就看到了簸籮邊雪屋裡鑽出來一個人,李孟羲都愕然了,無他,方才根本沒看到拉繩的人在哪。
拉繩的那家夥原來藏在雪屋裡,然後用木闆把雪屋的出口擋住了,整個人拉着繩子縮在裡邊,藏的嚴嚴實實的,以至于近在五步之内,斑鸠都沒察覺到人在。
李孟羲訝然失笑,沒想到,雪屋這玩意兒還有隐匿效果,民夫們抓鳥雀原來是這樣抓的,原來縮在雪屋趴在床上就能抓,安逸的很,一個個全成老六了。
李孟羲知道拿簸籮是能捕到鳥的,并且這個誘捕方法,幾乎不損耗糧食,多少能得到一些肉食補充的。
隻有一點,李孟羲不十分确定每日到底能捕到多少鳥。
回頭,李孟羲問向遊騎隊長,他問,“鳥多嗎?一天能逮多少鳥?”
遊騎隊長和其他巡邏的騎兵七嘴八舌起來。
“天天有。”
“前個,夜個,都見人逮住了。”
“能有三五十?”
“不止!百十總有了。”
……
問出了模湖的答桉,因捕鳥一事,規定的是誰捕到的鳥歸誰自己,沒有強制往上收,也就,沒辦法統計全軍的收獲。
按遊騎們的回複,每日整個所有的營地,全軍十五萬人,紮營占地總面積估計得萬頃了,然而這麼大的面積,數千簸籮,每日捕到的鳥隻有百十。
李孟羲感覺這數量實在太少,軍中簸籮少說大幾千,多說上萬了,一萬個簸籮,日均抓一隻鳥,那也是一萬隻鳥雀,如果五日抓一隻,那日均也是兩千隻鳥。
可,實際日均頂多隻有幾百隻。
幾百隻鳥收集起來,足夠供給整個傷兵營和婦孺營每日炖鳥湯吃鳥肉,奢侈的不行,可平均分散到十五萬中人,就太少了。
李孟羲意識到,冬日捕鳥确實投入低,确實能有收獲,可收獲量不如預期,太少了。
斑鸠肉應該很好吃的,李孟羲有心想拿糧食去把民夫抓到的斑鸠換回來,可随後,李孟羲想到了自己立下的軍紀。
軍紀乃是,軍中任何人等,不得私下求購或交易鳥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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