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大頭文脖子一縮,差點吓死。
剛才他上樓時已瞄了一眼,坐在窗戶口那人他連想都不敢想,沒想到今天在這裡遇到。
杜永孝朝那邊望去,卻見窗口處坐着兩人,
一個是穿着花格子襯衫,梳着油頭,吊兒郎當的英俊男子,一個是媚态十足的美豔少婦。
大頭文騎虎難下,隻好硬着頭皮上前,臉上擠出笑臉對那英俊男子鞠躬道:“細九哥,原來是你呀,陪阿嫂過來食飯?這裡石斑魚不錯的,你可以嘗一嘗!”
英俊男子斜靠在椅子上,原本在伺候女人吃飯,女人嘴刁,挑三揀四,他卻不敢發火。
男子名叫“陳細九”,是華探長雷洛得力幹将,在雷洛身邊除了幫雷洛收數,打理财務的“豬油仔”外,就屬陳細九最出名,也最威風。
至于眼前這個女人,名字叫“鄧麗珠”,對外名義上是陳細九新娶的老婆,實際上卻是雷洛情婦。
雷洛的妻子叫“白月嫦”,父親是江湖有名的大水喉“白飯魚”,雷洛還沒發達時靠老婆“吃軟飯”,借了老丈人的錢這才買來探長位子,一飛沖天。
為此,雷洛很怕白月嫦,更怕自家那個有權有勢的老丈人,有了女人也不敢往家裡帶,更不敢在外面金屋藏嬌,于是為了掩人耳目,就讓陳細九娶了鄧麗珠,然後雷大探長就時不時去陳細九家逛逛,名義上是體恤下屬,實則和女人鬼混。
雷洛這招很犀利,和雷洛交好的華探長藍剛見樣學樣,于是也把自己的情人塞給陳細九。
就這樣,陳細九陳探長隔三差五娶老婆,敲鑼打鼓,一個月就辦了七場婚禮,每次娶老婆雷洛和藍剛都送很重的禮金,一時間成為美談,都說兩位探長講情義,出手大方,實則陳細九有苦自己知,這些女人沒一個是自己的,隻能看,不能揸。
揸了,就要出人命!
而對于那些不知内幕的人來講,他們對陳細九那是羨慕嫉妒恨,于是就給陳細九取了一個花名叫“鮑魚探長”。
“我以為邊個呢,原來是大頭文?怎麼地,聽說你在顔雄身邊做事?”陳細九拿起筷子夾起一粒花生米丢進嘴裡,乜斜眼,語氣輕蔑。
“混口飯吃。”大頭文賠笑道。
原來以前大頭文還是軍警時曾經得罪過陳細九,差點被陳細九整死,最後花了好多錢才擺平此事。
因此大頭文看見陳細九就頭疼。
“混口飯?那現在呢,你來油尖旺做乜?”
“我-----”
沒等大頭文開口,陳細九啪地一聲放下筷子,指了指杜永孝,“我讓他講。”
“呃?”大頭文一愣,“他是新來的,什麼都不懂,我-----”
“收聲,你長得醜,嘴巴又臭,聽你講話沒食欲!”
“咯咯咯!”美少婦鄧麗珠笑了起來。
大頭文一臉尴尬。
杜永孝上前對着陳細九一抱拳:“細九哥,我叫杜永孝,西九龍,跟顔爺的。”
陳細九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拿牙簽剔着牙,上下打量杜永孝。
鄧麗珠一雙眸子也瞧了瞧杜永孝,對陳細九說:“細九,我還以為差佬中除了藍剛就你最靓,看起來我錯了!”
說完,鄧麗珠取了自己空酒杯,倒了一杯酒,用素手輕輕端起,飛個媚眼遞給杜永孝道:“我這人最鐘意靓仔,來,請你飲杯酒!”
這杯酒飲也不對,不飲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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