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衆人視線之後,李如夢輕聲問吳清源道:“清源,你跟我說實話,我父皇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吳清源沉吟了一下,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李如夢見狀,眉頭微微一皺,再次開口道:“不用揀好聽的,實話實說。我要聽真實的情況。”
吳清源看了一眼表情嚴肅的李如夢,心中暗自歎了口氣,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殿下,今天微煙來找臣的時候,臣心裡就猜到了剛剛到場景,所以提前準備了銀針。陛下這樣的情況越來越頻繁,最主要的原因您應該是明白的。”
吳清源并沒有直接說出李漼的病因,但他的話已經很明顯了。李如夢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咬了咬嘴唇,輕聲問道:“我父皇還有多長時間可活?”
吳清源沉默了片刻,然後低聲回答道:“要是陛下繼續吃那東西,恐怕半年都太長了”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和惋惜,李如夢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她知道吳清源所說的“那東西”是什麼,那是一種能讓人短暫恢複精力的丹藥,但同時也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她曾經多次勸誡自己的父親不要再服用這種丹藥,但李漼卻始終不聽。
李如夢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她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清源,我不能讓我父皇就這麼死去。你一定有辦法救他,對不對?”李如夢緊緊地抓住吳清源的手臂,急切地問道。
吳清源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殿下,臣隻是一個醫者,對于陛下的病情,臣已經盡力了。但陛下若是不肯聽從醫囑,停止服用那丹藥,就算是神仙也難救啊。”
李如夢心裡咯噔一下,雖然心中有些準備,但是當吳清源真多說出來的時候,李如夢還是覺得被當頭棒喝了一下,停下了腳步,扶着吳清源的手稍稍有些顫抖,看着吳清源說不出話來。
吳清源擡起自己的另一隻手,穩穩地按在李如夢扶着自己的那隻手背上,溫柔地說道:“要是陛下不再吃那東西,認真吃藥,再讓臣定時為他放血排出身體裡的污血,十年八年不敢說,五年應該是可以的。”
“夠了。”聽到吳清源的話後,李如夢剛剛還在發抖的手慢慢的和緩下來,“五年時間,夠了。”
吳清源見李如夢臉色好些了,又開口說道:“但是,讓陛下不吃那東西,怕是沒人能勸得了。”
“将你剛剛跟我說的話再說給我父皇聽就行了。”李如夢面無表情的說道:“他可是最怕死的人。否則怎麼聽信那些邪門歪道,又怎麼會吃他們提供的什麼靈丹妙藥!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催命毒藥!”
“你也不用擔心我父皇不配合你治療。”李如夢擡腳開始繼續往外走,輕聲說道,“我會安排好,之後你直接安排太醫署的人每天都去請平安脈就行,我要看到醫案。”
“是!”吳清源得到李如夢的保證,隻是微微點頭道:“臣從來都不擔心殿下的安排。”
李如夢臉上才稍稍出現了一絲絲的笑容,“你呀!我從小跟你一起玩的時候,你可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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