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八經的拜師儀式過後,我這就算入了五莊觀的門庭了,排在清風明月之後,是最小的師弟,但這些師兄們顯然沒人敢惹我,平時對我都是敬而遠之,就連我師父鎮元子對我也是愛答不理,每日與衆師兄學言語禮貌、講經論道,習字焚香,閑時即掃地鋤園,養花修樹,尋柴燃火,挑水運漿。
匆匆月餘,還沒有教我真本事的打算,我隻好傳聲詢問,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嘛,咱得有個主觀能動性!
鎮元子師父一時不答,被我煩了三天三夜,這才私下裡扔了本《太上黃庭經》給我,壓根沒傳他的道法。盡管沒教我怎麼吸收運用元氣,但這書确實能讓人得道成仙,而我也據此蘊養出肉身諸神。
《黃庭經》的煉養宗旨,是通過凝神于黃庭氣穴,專一觀想所設定的景象,配合呼吸元氣、吞咽津液等法,養神固精,積精累氣,積氣生神,運氣煉形,和合神氣,結成金丹,過關服食而達到祛除百病、延年駐世的目的。人若能存想三部神名形影,使人的意念與天神相彙,隻要存思諸神,使之返歸體内,便可達到天人合一的神仙境界。
書中還提出了服食宇宙自然界的元氣和攝取日、月、星三光之氣,這無疑為我提供了西遊世界人族修行的基礎,而且其中所述方法,與老家的稀釋存儲靈氣的功法有諸多相似之處,再加上咱的境界在這兒呢,又有【自在極意】的基礎,不消三個月,書中所載泥丸九真、面部七神、六府五藏神、三部八景二十四真、百節衆神、穴竅七百二十神便一一在體内顯形。
不過諸神面貌各異,以此界元氣顯形,還需我神識慢慢點化,将其徹底變成我的東西,不然我都懷疑死神遊戲認不認他們,帶不走的話,那我這三個月時間豈不是白費了……
點化諸神,卻是個水磨工夫。三個月沒上課,鎮元子師父已經樂開花了,當再次看到我出現在課堂上,我能清楚看到他眼皮子耷拉下來了。
“地仙厭居塵世,用功不已,而得超脫,乃曰神仙。地仙厭居三島而傳道人間,道上有功,而人間有行,功行滿足,受天書以返洞天,是曰天仙。既為天仙,若以厭居洞天,效職以為仙官:下曰水官,中曰地官,上曰天官。于天地有大功,于今古有大行。官官升遷,曆任三十六洞天,而返八十一陽天,而返三清虛無自然之界。爾等修行有成,當心存大善,莫以善小而不為,凡軀日行一善,亦可免災消厄,天道無情,乾坤自有功德……”
這話明顯是在趕人,我也正有此意,下課後追上鎮元子,表明去意,他嘴角比較難壓。
不過臨行前,我順手牽果,早聽師兄們吹皮這寶貝喚作人參果,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短頭一萬年,隻結得三十個。聞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年。
“人參果飛來!”
這玩意兒居然不受神識和魔法影響,手動去摘也是一透而過,壓根碰都碰不到,果真神異,怪不得這麼大方地種在這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幹脆騰空而起,就此離了五莊觀,一路向東。
鎮元子來到院子内,看着人參果樹:“哼!還想惦記我的果子!”
卻說我眼瞅就要進入大唐地界,突然腳下蓮花生萬朵,祥霧護千層,金光入九天,攔住我的去路,低頭細看,隻見一個大和尚坐在樹上草窩裡沖我呵呵樂。左邊有麋鹿銜花,右邊有山猴獻果。樹梢頭,有青鸾彩鳳齊鳴,玄鶴錦雞鹹集。香桧樹前,佛光陣陣,祥雲朵朵。
氣息不弱,我便降到他身前,在樹梢上站定,主動打招呼:“老禅師,作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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