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筠斜睨了它一眼:“就隻拿走了一本手劄,其他的一動未動。”
殿靈聞言充滿希冀的看向他:“真的嗎?你真的沒有将整個藏書閣都搬空?你真是個好人!”
被發了好人卡的莫筠有些無奈的看了好幾眼這個殿靈,好歹也活了不知幾萬年,竟然如此天真。不過一想到這幾萬年都是殿靈獨自守着大殿,甚至說不定睡了好幾萬年,幾乎沒有跟人打過交道也沒真正經曆過什麼事情,這麼單純倒是說得過去。
莫筠取出一塊靈石丢給殿靈:“再幫我給他轉告一句話,我回小中天了,這塊靈石給你,夠你消耗一段時間了。”無論如何,莫筠拿走了一本手劄,對于殿靈,一塊極品靈石當是補償了。
白光一閃,靈石還未落地就被殿靈給收走了,那充沛的靈氣能量讓它恨不得整個吞下肚去。果然是好人!它都已經記不得上一次吃靈石是什麼時候了,好懷念的味道。殿靈抱着靈石一時淚眼汪汪,它知道時間過了很久很久,那些曾經奉養過它的人類早就已經不在了。
根據這次試煉者的部分記憶,也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早就已經不是所謂的古靈大陸了。古靈一族已經覆滅了,它身為殿靈,早晚也會随着這個大殿一起消散的。所以哪怕這個人類真的将整個藏書閣搬空了其實都沒關系,支撐着大殿的能量已經不多了。
當這批試煉者離開,這個試煉之地恐怕也沒有能量支撐再迎來一批試煉者了。所以等他們都離開,今後它就真的一直孤獨到消散了。沒想到消散之前,還能吃到這熟悉的東西,這屬于它那個時代的東西。
莫筠看着因一塊靈石陷入孤獨懷念之中的殿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開口道:“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去?我不煉化你,就讓你做一隻自由的靈。”
殿靈詫異的看向莫筠,你眼中迸發的驚喜和激動不容錯辨,可是又很快絕望的搖頭:“我是殿靈,因這大殿而生成,除非是被人從這大殿中抽離,然後煉化附着其他的器物之上,否則哪怕有很多的靈石都沒用。”
莫筠笑了笑:“我隻問你想不想,你若是想,我自然可以帶你離開,這大殿之外曾經是非常繁華的吧,可如今,外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這座大殿,是這裡唯一僅存的建築了,你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殿靈抱着靈石趴了下來:“曾經的試煉之地有萬萬裡之廣闊,如今卻隻剩這麼一座小殿,也許不出百年,這座大殿也會揮發,就像外面那樣,徹底消散。”殿靈說着,又忍不住希望的看向莫筠:“你真的可以帶我離開,不抹消我的意識?”
莫筠點點頭,殿靈又道:“那你能煉化這裡嗎?我一直生活在這裡,我喜歡這裡,你能将整個大殿都帶走嗎?”
莫筠有些無奈的搖頭:“也許再過百年我可以,但現在,很抱歉,我能力尚且不及。”
殿靈掙紮了很久,莫筠就一直站在一旁耐心的等着。他自然明白,若是殿靈願意跟他出去,那就意味着徹底放棄一切。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充滿了未知和危險。而他也隻是出于不忍而已,一隻靈一直孤獨的守在一個地方,這種滋味真的很可怕,就像曾經的他一樣。
最終殿靈還是抵不住誘惑,将小爪子伸向莫筠:“那,那我跟你走,等這批試煉者結束之後,将我最後一次使命完成,我就跟你走。”
莫筠笑了笑,将殿靈抱了起來:“放心,以後你想吃多少靈石都有。”
一路抱着殿靈走到了大殿門口,莫筠将一個小玉瓶交給殿靈:“等你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将這個交給秦嘯恒,告訴他一定要立刻打開,到時候他會将你帶出來,我在外界還有事情要去處理。”
殿靈點點頭,抱緊小玉瓶:“那我送你出去吧!”
莫筠搖了搖頭:“不用,你去守着那群試煉者吧。”說完,伸手在虛空中一點,就出現了一道結界波動。莫筠将殿靈放下,直接朝着結界走去。直到整個人消失在結界之中,殿靈将爪子在地上蹭了蹭。
看着空蕩蕩的大殿,再也不複從前的輝煌,殿靈趴到地上卷縮成一團,稚嫩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的響起,在這已經破敗的大殿之中顯得格外荒涼。
秘境之外有不少的人守候,原本是想着通過選拔給出一些進入秘境的名額,好安撫聖地中各大家族,結果才剛剛策劃,秘境之門已經封閉了。這下也隻能等着裡面的人出來,才能進行後續的安排。
莫筠從秘境裡出來之後沒有驚動任何人,先回去了一趟小木樓。海滄瀾等人還在拼命修煉,如今四人皆已成功煉氣,成為了修士。以前輩的身份留了一句将‘莫筠’帶回小中天,并且留下了四瓶丹藥,然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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