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一百文銅錢,曾阿牛書也買不成了,剩下的銅錢買了點米面轉頭向家趕去。
西山村離鳳栖鎮幾十裡地,依曾阿牛的腳力一個時辰也就到了,可才走出官道,拐進小路,突然從老林子裡竄出一個人來截住了去路,口中大喝:“此山為我開,此樹為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前面小子你走不了了。”
曾阿牛心裡一緊,得,流年不利,我竟然遇到劫道的了,這光天化日的,又不是深山老林,這膽也太大了吧,我來來往往這些年也是頭一次遇到。顧不得多想,定睛看向那人,隻見那人一身黑衣,圓頭團臉,和他年齡相仿,竟是一個少年,他手上并無刀劍之類,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曾阿牛,氣定神閑沖着曾阿牛大喝。
曾阿牛見他長相并不兇惡,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兇樣,又是獨自一人,心裡放松不少,他把扁擔橫在身前對那少年喝道:“劫道的,你劫道也要看看人吧,我一莊稼漢,哪有什麼錢,不如放我走吧。”
少年嘿嘿笑道:“你有沒錢我不管,可有一樣寶貴東西卻喝到你肚子裡,我要你吐出來。”曾阿牛納悶,這劫道的說話新鮮,我早飯沒吃何曾有寶貴東西喝到肚子裡,他為何又要我吐出來,對了難道說的是那老者所謂的聖水,我早晨也就喝了這樣東西,這少年怎會知道,難道也去過那集市,如果這樣,那老人和水還真有幾分門道了。
曾阿牛向那少年道:“你說的寶貴東西是那老者售賣的所謂聖水吧?”少年氣哼哼地說道:“不錯,”曾阿牛道:“你也信他的,我買來喝了也沒覺的咋樣,你覺得寶貴,你也可以買了喝呀,我吐出來你還吃了呀。”
那少年大怒,說道:“真他媽惡心,誰要吃你吐出來的東西,告訴你老頭子不賣給我,就隻賣給你,既然我喝不到,你喝了我也要打的你吐出來。”曾阿牛見那少年沒有道理可講,說不得隻好動手了。
他常年在山裡砍柴狩獵,雖說不會功夫,可腿腳靈活,力氣也不小,他把扁擔一舉,一個烏雲蓋頂向那少年砸去,少年笑道,幺呵,還敢先動手,不慌不忙,站在那裡不動,待到扁擔離頭不到兩寸,突然迅速出手,後發先至,伸指一彈,正中扁擔,曾阿牛隻覺一股大力從扁擔上傳來,手上發麻扁擔脫手而出飛了出去,落在道旁雪地裡。
曾阿牛跳開幾步,心道這少年也太厲害了還是逃吧,正要撒腿逃跑,卻聽的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遙遙傳來道:“黑頭,又調皮了,還是随我離去吧。”
隻見天空上一塊低矮灰雲翻滾,突然凝出一隻大手,似真似幻,轉眼放大遮天蓋地的到了少年頭頂,一把抓起少年向天空提去,少年口中亂叫:“不要,不要,放下我,我隻是和他開個玩笑。”那聲音卻并不理會,大手急縮連帶着少年瞬間隐在了雲霧裡,雲霧翻滾,隐隐聽到少年的掙紮呼叫,蓦然從灰雲中掉下一物來,快速落在了離曾阿牛不遠的地方,被雪埋沒。
從聲音出現到大手将少年抓走隐沒,也隻是幾息的時間,曾阿牛都看的呆了,這情景他前所未見,腦中一片轟鳴,足足有半響才回過神來。
曾阿牛上前尋那掉下之物,翻開雪撿起來,竟見是一把烏黑匕首,匕首上隐約雕着暗金雲紋,匕首雖短,卻感覺不寒而栗,不似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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