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藥物,讓他們失去理智,命火被掌握,從此生死在你一念之間。”顧君行淡淡地皺眉,不贊同道:“控制生命,剝奪思考,這樣的和平有什麼意義?”
“聯盟對妖修不也是這麼做的嗎?不公平的傳承,從出生就打上的烙印。”碧落之主冷笑道:“誰又比誰高尚呢?我總要實現我的雄心,不論手段、不計代價,哪管他人如何評說。”
顧君行眼底有着星辰的餘燼,他道:“我會盡力彌補錯誤。我會将所有火種都歸還,讓所有的烙印被抹消,讓每一條生命都得到應有的尊重。從此誰也不會是誰的奴隸,誰也不會低人一等。”
他眼裡有着熹微的光,卻不是天真的希冀。
那是經過無數輪回後漸漸打磨出的光輝,他用漫長的歲月踐行自己的理念,試圖接近自己的理想國,在無數次嘗試與失敗中悟出人性的複雜。他見過世界的陰暗與卑劣,見過人們的沉默與旁觀,受過人群的盲從與激進之苦,但他從未絕望。
“若不去試試看,你怎麼知道做不到呢?”他道。
二人遙遙對峙,辯駁聲在戰場上卻有一種攝人的穿透力。
兩代秩序之卷的主人,卻得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一個是五百年前的亡靈,一個是當代的領路者,兩人如同鏡像反射,在當代進行一場隔世的對話。
“天真至極。”碧落之主怒道:“五百年前,在我被我曾經救過的人們驅逐之時,我就不再有這樣愚蠢的想法了。”
“那是一段怎樣的歲月啊!我被我統治的修士送上神罰台,他們诽謗我、畏懼我、異口同聲地叫我暴君,讓我交出秩序之卷!”他粗嘎刺耳的聲音,如同被火燒過一般,猙獰的鬼面格外可怖。他道:“作為前輩,我對你的勸告僅此一次,無論你有何等威望與力量,人民的尊敬能夠讓你登上高位,他們的畏懼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需要的不是被理解,而是被掌控,隻有用絕對的力量壓制住他們,才能保持長久的和平!”
顧君行不贊同地搖頭,道:“你錯了。興許你能夠重建出一個穩定的秩序,但是這并不是一個大家想要的未來。”
他說罷,将夜便出現在碧落之主的背後,神情冰冷,他一刀紮穿了他的手心,水晶滑落,下一刻便到了将夜手中,他剛想補第二刀,卻見原先裹着身體的黑色袍子落在地上,原來碧落之主已然在受傷的那一瞬間轉移了位置。
沒了袍子的遮擋,他裸露的皮膚枯瘦而充滿黑色疤痕,一看就是從烈火灼燒之中逃出來的。碧落之主因為氣憤而渾身顫抖,剛要捏訣運用術法,卻被盛大而華麗的火焰迎頭襲擊。
這火焰太灼熱,被燎過的一切瞬間蒸發為灰燼,連呼吸都在發燙,足以燒盡所有黑暗和污穢。
顧君行掐準時間放出的禁術,終于讓碧落之主避無可避,開啟的結界都被摧毀,更别說将夜還廢了他一隻手。
但對方活了五百年,終究還是有些能耐的。
“他跑了。”但是将夜沒有聽見任務進度更新,啧了一聲道。
“他的身體被我燒盡了,逃掉的是魂魄。”顧君行看着灼灼燃燒的烈焰,有些感慨道:“五百年前他到底經曆了什麼呢?”僅僅是被民衆背叛嗎,看來也不盡然。
“下次必殺他。”
“他的路太危險了。”顧君行搖了搖頭,看向身側的将夜,道:“若有一天我也走錯了,誤入歧途,你會怎樣?”
“你永遠不會選擇他那一條路。”将夜斬釘截鐵地道。他對顧君行太過了解,知曉他有着怎樣一顆心,于是溫柔了眼波,道:“我總是知道你的。”
首領脫逃,被留在戰場上的修士也紛紛沒了戰意,顧君行手裡握着的是衆邪修的命火,他們對視片刻,便也繳械投降。
将夜收起他的羽翼,然後走到顧君行面前,把臂甲卸了下來,放在他的手上。接着,顧君行看着他利落地從腰間取下讨逆和悲歌丢給了他。它們伴随将夜征戰多年,此刻卻安靜地躺在顧君行懷裡。
他頓時意識到将夜在做什麼,他在卸除武器。
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
将夜從懷裡拿出淡金色的繩索,對他認真地道:“這是龍筋,隻有這個能捆住我。”然後他将自己用于殺人的雙手擺到他面前,修長白皙,卻有千鈞之力。他能與龍搏殺,扼碎妖獸的喉管,世上無人可困得住他。
刺客如蒼穹的雄鷹,若不是他甘願收攏羽翼,沒人能夠讓他束手。
為了不讓顧君行為難,他解圍城之困後,甯願淪為階下囚。
顧君行看他神情淡然,仿佛即将面對危難的不是他一樣,隻覺得心裡有火在燒,他閉了閉眼,然後歎息:“将夜,你不用管我了,天高地遠,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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