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尋了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交代小二喂馬後,将謝湛從馬車上抱下來。
在旁人眼裡,不過是一對尋常夫妻,完全想不到會是失蹤的端王爺。
謝湛見他合上房門,才将鬥笠一摘,斜斜瞥去,一張流動着輝光的臉,在暖帳之中耀眼極了。
“叫夠了?”他似笑非笑,道。
被喚了一路的夫人,将夜張口就來,他卻被叫的惱了,在被抱上二樓的時候,一直在掐将夜的腰。
“你要治我什麼罪?以下犯上?”将夜将燭火點上,然後漫不經心地笑道。“原諒我吧小王爺,你方才也出過氣了。”
謝湛也不欲和他認真,反正将夜做過的逾越事太多了,他若是一樁一樁認真計較,還真的扯算不清。
将夜單手握住他的腳踝,看了看他的傷勢。雖然這些日子奔波疲倦,但是所幸沒有拉扯到傷口,恢複情況不能算糟。
他松了口氣,道:“為了避人耳目,醫館是去不成了,我去抓幾副藥回來。”
謝湛看着他,點點頭,安靜的樣子倒是乖巧得很。
将夜把被子鋪開,看謝湛把身上的女眷服飾脫下來,裡衣裹着瘦削挺拔的腰身,如松如竹,長發披散的模樣有種别樣的清傲。
謝湛伸手将唇上的一點胭脂擦去,倒也沒有什麼屈辱感,坦坦蕩蕩地望過去。
眸光清淩淩的。他心思深如幽海,卻有着一雙透徹的眼,幹淨至極。
将夜伸手将他唇邊的一絲薄紅擦去,見謝湛垂下眼,斂去如水的深沉神色。
“勞煩。”他側了側頭,仿佛在看向燭火,又似乎什麼也沒看,然後道:“不知你可否幫我去榮信錢莊遞一下我的親筆信。”
将夜一怔,笑道:“可以。”
端小王爺防備心極重,肯讓他去做這種攸關性命的大事,一是他無人可用,二就是他正在試探着交付信任。
他這一世性格雖然有少許不同,但是内核卻是一樣的。
他始終記挂的是家國天下,魂魄在世外,卻心有紅塵。
謝湛寫了信,用端王印落款,然後封進信封之中,用蠟封好,才交給将夜。
“我可以信任你,對吧?”謝湛見他将信收進懷裡,緊緊盯着他俊美的面容,道。
信任身份成謎的将夜,是他這輩子做過最不謹慎的事情,若是這一封信沒有到該到的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他也想過自己去,但是城中怕是已有天羅地網,他還沒有愚蠢到自我暴露。
“我會送到。”将夜沉聲道。手上這一封薄薄的信,代表着對方已經将自己劃為可靠之人的範疇,他的冒險僅此一次,若是錯過怕是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
他将謝湛的佩劍丢給他,讓他壓在枕邊戒備着。雖然他們應該是沒有暴露,但有備無患。
謝湛看着他,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被子。他的手下都是用了數年、數十年去檢驗忠誠的,将這種重要事情交給一個僅僅與自己相處五天的男人,對他來說還是太過冒險。
但他依然笑道:“早去早回。”他不知道這種信任從何而來,仿佛隔世情衷,渾身上下都透着别樣的熟稔。
将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放心。”
謝湛緊繃的脊背微微放松,他的聲音溫柔低沉,奇異地安撫了他的情緒。
門關上了。謝湛背靠在柔軟的墊子上,身上覆着被單,睜着眼毫無睡意。他手裡握緊了佩劍,看着紅燭落下盈盈淚光。
暮色已沉,夜幕将至。
将夜把短刀藏在袖間,穿着一件樸素的玄色衣衫。他過于耀眼的容貌在入城前就簡單遮掩過,此時隻是平平無奇的模樣。
榮信錢莊乃是本朝最大的連鎖錢莊,其勢力覆蓋整個疆土,有商人言,“隻有人到不了的地方,沒有榮信去不了的地方。”可見一斑。
而無人知曉,榮信卻是端王府勢力之下,隐隐把握着經濟的命脈,卻低調至極,從沒有暴露出自己的幕後主子。
北境兵權、榮信錢莊……與端王府有瓜葛的遠不止如此。無論是兵,還是錢,謝湛都有。
将夜失笑,他若是安坐北境,自立為王都不在話下,可他就是不反。
謝湛并非不肯當亂臣賊子,青史罵名于他如同浮雲,而是不願生靈塗炭,百姓受苦。
将夜至錢莊時已經快要關門,他按照謝湛交代,故作随意地問起錢掌櫃何在,他還欠我三箱沉香木。夥計猛地擡頭,盯着他看了半晌,笑道:“錢掌櫃在查驗銀票呢,我去喊他。”
不多時,一位矮矮胖胖,頗有富态的中年人便踱了出來,笑眯眯地道:“債主上門了啊。”然後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将夜去裡屋與他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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