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憤憤瞪他一眼,報複一般攀着他脖子,在他鎖骨處咬了一口。
楚承稷輕“嘶”一聲,垂眸看她一眼。
接觸到他那個陡然暗下來的眼神,秦筝老實了,窩回他懷裡一動不動。
楚承稷把她放到地上,從花鳥屏風上取衣物給她時,雙足驟然承重,倒是讓秦筝倒吸一口涼氣。
楚承稷用大巾帕裹着她,見她神色不對勁兒,問:“怎麼了?”
秦筝自己擦幹身上的水珠,又用巾帕胡亂擦了擦頭發,套上寝衣在淨房的兀凳上坐下,懸空兩隻嫩白的腳丫子,吸着氣道:“腳上起了幾個水泡,路上磨穿了一個,先前不覺着疼,這會兒一下地才疼起來了。”
她手肘和胳膊上有幾處磕碰到的淤青,楚承稷幫她沐浴時就瞧見了,腳上起了水泡倒是不知。
一聽她喊疼,便蹲下抓着她腳踝幫忙瞧了瞧。
可不是磨起了水泡,破掉的那個被溫泉水泡得發白,瞧着就疼。
楚承稷鎖眉看向秦筝:“先前為何不說?”
秦筝一隻腳被他握在手中,得兩手撐着兀凳才能維持身體平衡,鎖骨和單薄的一字肩幾乎連成一線,未幹的長發将她胸前的衣襟都沾濕了一片,她臉上還帶着剛沐浴後的薄紅,嗔道:“先前不沒覺着疼麼。”
楚承稷道:“一會兒把水泡挑破了上些藥。”
怕她腳觸地疼,從淨室回房的那段路,都是楚承稷抱着她走的。
命下人去廚房傳飯之餘,他用幹淨的棉布帕子幫秦筝絞幹了長發。
二人用完晚飯,楚承稷見秦筝疲懶地窩在軟榻裡看書,對她道:“你先别睡,我去給你拿藥膏回來。”
秦筝打着哈欠點頭:“你去吧。”
等楚承稷拿了藥回來,推門就見秦筝已歪在軟榻上睡着了,先前看的書掉在了地上,她側躺着,腦袋枕在自己手臂上,臉上沾着發絲,絨毯一半搭在腰間,一半垂落至地面。
她睡得很香,烏發下露出一段雪頸,纖細又脆弱,再往下的雪色則隐入了湘妃色的襦裙裡。
楚承稷走過去把藥放到了矮幾上,撿起她掉落在地的書,坐到軟榻邊上,細細打量她娴靜的睡顔。
怕吵醒她,腳上的水泡是不能在這時候挑了,他用藥匙挑了藥膏抹在她腳底生了水泡的地方,抹勻後去淨房洗了手,回來等她腳上的藥膏幹了,才抱起她去内室的拔步床上睡。
秦筝實在是太久沒好好休息過了,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楚承稷已不在房内,她自己穿衣下床,許是鞋子裡鑲了柔軟兔毛的緣故,腳底的水泡昨晚還疼得厲害,今日下地踩着柔軟的鞋襪,倒是好受了許多。
秦筝推開窗葉,見庭院是濕的,才知昨夜下了雨。
她喚人進屋,進來的卻是一路上照顧她的兩名娘子軍,想來是楚承稷怕她不習慣生人伺候,把她一直帶在身邊的人安排了過來。
這兩名娘子軍是林昭手把手教出來的,從前是獵戶家中的女兒,一個叫白鹭,一個叫樓燕,底子不錯,習武也比旁人快些。
林昭說,山裡的人家都喜歡給女孩用花名或鳥名取名字,不過她更喜歡鳥名,聽起來就自由。
秦筝洗漱完,又草草用了碗粥,才從白鹭口中得知楚承稷留了話,他去和闵州的官員們議事了。
秦筝約莫能猜到他們要商議的是什麼,鳳郡十幾萬百姓一下子湧入闵州城,如何安頓得理出個章程來,還有就是淮陽王那邊,淮陽王若派出大量感染瘟疫的将士前來攻城,總得想出個應對之法。
這多事之秋,秦筝自然是閑不住的,換了身能出門的衣裙,就去看望受傷的将士們,順便去鳳郡百姓暫居的地方慰問一番。
淅瀝瀝的秋水一直下,秦筝在馬車上撩起簾子往外看,近處的街道和遠處的山巒全都籠罩在了一層雨幕之中,沿街的鋪子大都半開着,賣得最多的就是绫羅綢緞。
秦筝問趕車的車夫:“好幾條街都是賣布匹的,這些掌櫃的就不怕生意不好做?”
車夫是闵州本地人,官話裡也夾着一股鄉音,笑呵呵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話,這些鋪子裡的布匹,不是賣給當地人的,多是賣給外地布商的。闵州家家戶戶都有一台織機,自家人的衣裳,自家的織機就能織出來,不僅不會來這些鋪子買布匹,還會拿着布料來這些鋪子賣哩!”
怕秦筝不懂其中行情,車夫絮絮叨叨道:“素絹在哪兒都便宜,北方也擅織棉麻布,布商們精着呢,專收購綢子,貨船一運到汴京,那價格可得翻上個四五倍,整個闵州,都是靠織機給養起來的。”
秦筝聽着這些,原本還在愁怎麼安置鳳郡百姓,如今倒是慢慢有些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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