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舊事難以追溯,當年與大皇兄同下江南的人手也換了幾茬,連點苗頭都沒剩下,”明昙不自覺地攥緊指尖,搖了搖頭,“即便我如今有心想查,大抵也是收效甚微。”
“興許,我們可以從此信件入手。”
林漱容伸出手,點了點桌上的密函,凝眸道:“此信事關重大,但卻并未直接交予陛下或殿下本人,而是先寄到林府,再特意交代由我轉交——由此,則可以推測,寄信者八成并非宮中之人。”
“我也是這麼想,”明昙颔首,“并且,此人還必定十分了解你我二人,知曉咱們之間的情分,所以才敢将此等大事透露,并相信你會第一時間入宮告知與我。”
“可殿下同我自**好至今,這件事情并不是什麼秘密,範圍依然很廣……”
“至少能有個排查的方向。”
明昙歎了口氣,擡手撫上額角揉了揉,再一次清晰察覺到自己的有心無力。
“在朝堂上攪混水的人還沒有查出眉目……罷了,左右不過是暗地裡的小人,不足為慮,還是先把人手分派至江南,重新徹查當年大皇兄的案子吧。”
林漱容歎息一聲,用指尖撫平她的眉心,點點頭,“我也會繼續幫您追查這封密函的來曆,殿下放心。”
“嗯,還好有你。”
明昙勉力想要牽動唇角,可最終卻還是以失敗告終。她隻能再度伸手擁住對方,将額頭抵在林漱容頸窩,低低道:“隻盼母後他們在得知真相後……不要太過于悲傷罷。”
-
幾日之後。
自打九公主被禁足宮中,乾王一黨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成日在朝堂上鬥志昂揚,幾乎要把所有的風頭都搶了去,以至于根本無人膽敢掠其鋒芒。
而明晖本人則像是打了勝仗般,更是春風得意得很:這麼久以來,終于成功讓明昙吃了一次挂落,他如何能夠不為之欣喜?
并且,通過母妃這幾日锲而不舍的聯絡,原本不怎麼待見他們母子二人的誠國公也被成功說服,終于答應出借勢力,為他們所用籌謀……
近日當真是喜事連連。
這麼想着,明晖擡起頭,望向那把金碧輝煌的龍椅,在心底暗暗冷笑了兩聲。
若要成全他的大計,兵力必不可少。而距離皇宮頗近的誠國公府——就正是一個很好的韬光養晦之地,不是麼?
明晖垂着頭,眼神暗沉,心中正在計劃不斷,一時沒有注意朝堂上的動靜。直到身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不少人都驚訝地紛紛轉頭,他才愣了愣,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蹙着眉頭瞥了眼身旁的人:“怎麼了?”
“殿、殿下……”他身邊那人是個吏部的高官,此時正愣愣望向前方,茫然地伸手一指,“溫大人他怎麼……?”
溫大人?
明晖一愣,猛的轉過頭去,果然看到吏部侍郎溫朝正上前一步、似是有本要奏的身形,頓時比他旁邊的大臣還要驚訝。
溫朝其人,在朝堂上一向低調,從來都是非大事不啟奏。雖然身居高位,但上朝時的存在感卻還比不上最末等的小官,唯有私下與之交流時,才能體會到此人有多麼圓滑玲珑,簡直讓人無從拿捏。
對于這點,明晖很有發言權。
自從溫朝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從沅州凱旋後,他便第一時間找上了對方,想要旁敲側擊出沅州赈災的情況,以及其中有沒有油水可撈……但不料,前者的口風竟分外嚴密,簡直超乎明晖的想象:除了一些人盡皆知的表面信息之外,他完全沒有從溫朝嘴裡套出任何話,也根本沒法從那日一來一往的官腔之中,分析出對方是否有意對自己投誠。
如果說整個吏部早已盡收明晖麾下的話,那麼溫朝這個人,就是最大的變數。
不過好在,溫大人是滿朝文武公認的圓滑玲珑,他深知如何才能讓二皇子放心——即便從未明顯展露出歸附之意,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往往合乎明晖心意,在宮外得了什麼好東西會進獻到乾王府,上朝時也盡量降低存在感,從不胡亂出風頭,簡直比那些吱吱喳喳的蠢貨們要省心得多。
可是現在——
明晖擰緊眉頭,盯着溫朝忽然出列的背影,眼神中半是奇怪半是警惕。
沒聽說最近有什麼大事發生,這不符合溫朝一貫的作風啊……
“陛下,臣有本上奏。”
此時甫見溫朝上前,就連皇帝都稀罕地看了他兩眼,點了點頭,“溫愛卿,準奏。”
溫朝微微一笑,手持笏闆,恭敬地彎身一揖到底,緩聲道:“禀告陛下,臣先前在沅州赈災時,曾于機緣巧合之下,和城中新任不久的知府結為好友;直至回到京師後,也仍然與之有所通信,多日不曾間斷。”簡要講完背景,他微微一頓,語氣端肅許多,又接着道,“這位知府大人近前曾給臣來信一封,其中提及了一樁奇事:沅州城中冬陽高照,略微回暖,年前的積雪都已化入地中,想必來年定然收成不錯;但古怪的是,城郊那邊的沅山附近,卻連日雨雪不斷,還時常被大霧所籠罩,遠遠望去都看不得分明,實在奇異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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