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鋒和阿豹一直躲在金屬旋梯出口旁暗角中,避開了強光手電的探照,也看清楚的跟蹤目标是齊老、韓老和趙老。阿豹對這三人也較為熟悉,但從未見過面,隻是聽豪哥說起過而已。雙方距離不算太遠,巨大空間的回音也不小,能夠基本聽清楚他們談話,得知是來尋找沉船的。
邊鋒和阿豹等齊老、韓老和趙老三人走遠,這才離開藏身處,小心繼續跟蹤。邊鋒仍走在前面,重新打開AKMS突擊步槍的折疊槍托,持槍而行,高度戒備。阿豹跟在身後不遠處,保持一定安全距離,負責警戒側方和後方,落腳很輕,避免發出較大的聲響。
兩人利用巨大的水泥柱掩護緊慎跟蹤,夜視儀的優勢相當明顯,目标三人的蹤迹始終沒有脫離視線,僅偶爾會被水泥立柱擋住。兩人大約行進了六七十米,前方的目标放慢了腳步,強光手電光束圍繞在一根水泥立柱探照,似乎是在搜尋什麼。兩人也相應停了下來,保持雙方間距離,同樣躲在水泥住戶後觀察監視。
邊鋒從未聽豪哥說過開發區的工地内有什麼沉船,從齊老、韓老和趙老三人的交談中,可以判斷沉船跟當年的海龍王有關。按理說,此事豪哥不可能不知道,保持沉默必有原因。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今天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齊老三人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必然是有大事發生。
齊老繞着水泥立柱轉了一圈,終于發現用記号筆畫在上面的三角箭頭,指向沉船的位置。他雖然有照片,卻無法判斷沉船的具體方位,面對數量衆多的巨大立柱,走在其中,很容易迷失方向。他買通了施工單位的一名副經理,照片就是對方發送的,而且還給了進入施工前的門禁卡,三角箭頭也是對方留下的。
他随後按照箭頭指示的方向行進,尋找下一個畫在水泥柱上的黑色箭頭,如果不是停電,根本不用這麼麻煩,沉船處有圍擋,并安裝了警示燈,很容易看到。可現在巨大空間内異常漆黑,強光手電的光束雖照射的遠,可因巨大水泥柱的阻擋,很難搜尋沉船的位置。
韓老和趙老跟在齊老身後而行,打着強光手電四下探照,不時能看到有老鼠快速蹿過,一閃不見。三人繼續前進了數百米,找到四個黑色箭頭,這才終于看到了沉船的位置,就在前方不遠處。齊老的強光手電随即照射過去,兩米多高的藍色圍擋遮住了視線,暫時看不到沉船的船頭,外面還堆積着不少泥土。
他謹慎地用強光手電探照圍擋四周,沒發現異常情況,這才加快腳步靠近。韓老和趙老緊跟其後,沉船的位置被巨大水泥柱擋住一半,沒法看到全貌,但位置應該沒錯。趙老忍不住探手摸摸藏在腰後的五四式手槍,三人都清楚沉船裡有什麼,平分根本不可能,少不了你死我活。
韓老察覺到趙老的動作,扭頭瞪了他一眼,盡管黑暗中看不見,卻有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趙老馬上縮回右手,表情尴尬,什麼也沒說,繼續往前走。三人不久來到圍擋前,入口的門上了鎖,可是齊老有鑰匙,直接取出開鎖,推門而入。圍擋的面積有三十多平米,三面包圍,一面是水泥牆壁,空地上停放着一台小型挖掘機。
韓老用強光手電探照水泥牆壁,很快就看到沉船船頭暴露在外,大約有三分之二。船頭經過清理,表面的油漆早已脫離,但仍有少許殘留,可以分辨出之前是白色的。海龍王當年從國外買了一艘遊艇,明為遊玩所用,實際則用來暗中走私毒品,船體也是白色的。
齊老快步靠近沉船的船頭,使用強光手電仔細探照,發現左側挖掘出一條通道,人可以彎腰而行,直通沉船深處。韓老和趙老稍後也走過來,同樣發現了這條通道,前者皺起眉頭發問,“老五,你不是說沒人進入過沉船嗎,這條通道是怎麼回事?”
齊老一直盯着通道,搖頭回應韓老的發問,“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文保部門用來查勘的。”
韓老對此很是擔心,“沉船内發生過爆炸,而且可能還有屍體,被發現後肯定會報警!”
齊老繼續搖頭,“不可能,我的關系人說文保部門什麼也沒發現,否則警方早就開始調查了。另外,就算有屍體,也早就成為白骨了。炸彈是我安防的,可以把船底炸開一個大口子,海水迅速灌入,屍體也可能通過缺口沉入海中。”
韓老仍皺着眉頭,“海水會不是把咱們要找東西也沖走,一旦沉入海底,根本不可能再找到。”
齊老也有此擔心,“應該不會,東西一定藏在隐藏的保險箱内,固定在船體的龍骨上,不太可能會沉入海底的。”
趙老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在這裡空談有什麼用,鑽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齊老的腰部有傷,彎腰行進不是很方便,雖知道實地查看最有效,可難免有些遲疑。趙老也知道他不能長時間彎腰,遂果斷鑽入通道内,打着強光手電而行。韓老也留在外面,不用擔心齊老使壞偷襲,盡管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三人各懷鬼胎,但在找到東西之前,還不會當場火拼。
趙老沿着通道彎腰而行,前行十餘米後碰到了礁石,通道開始發生曲折,暫時還看不到沉船的船體。他轉彎繼續前行,可沒走多遠便停了下來,前方尚未打通,無路可行了。他靠近通道的盡頭,在強光手電照射下,可以看到泥土中有夾雜着一些生鏽的物體。
他卸掉背包,打開之後,從裡面取出一柄小型折疊鏟,迅速展開,然後開始進行挖掘。現場土質較為松軟,通道内安裝有金屬支撐物,防止塌方。他很快就挖出一些生鏽的物體,拿起來用強光手電探照,發現是一些金屬物,很可能是從船體上掉落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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