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握緊了拳頭,臉色複雜的道:
“我當然知道你付出了什麼,但這不代表你要一直瞞着我媽,把一切都講明白了,這樣對大家都好,離婚還是再婚,我都不會說什麼。”
許振一臉為難的點頭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會和你媽說明白的。”
說完這句話後,許振擡手,像是想拍拍許言的肩膀,但許言已經開始害怕了,看到許振的動作,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這一步,讓許振的的臉上露出極為複雜的笑容,他笑了笑,後退了一步,給許言留下來足夠的安全距離。
他再次開口道:“小言啊,我很抱歉讓你知道這件事情,這是……這是我的問題,是我們這些大人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應該讓你知道的。”
“但現在你也知道了,我也沒辦法了,我不期望你能理解我,不過還是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行嗎?”
“我會和你媽把事情說清楚的,但這需要一個過程,現在把一切都說明白了,你媽她可能接受不了,這也是為了大家都好,我們都能有一個合适的結局,所以請你先不要給你媽講,好嗎?”
許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之前想過自己要态度多麼堅決的和他爸對質,讓他把一切都和母親坦白。
但這一切真的到了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對面是他的父親啊。
以前那個總是無所不能,成為他依靠的父親,現在竟然向他卑微的請求給他一點時間。
許言不知道自己心中這種沉悶的鈍痛,還有悲寂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以前總是光輝偉大的父親,會背着家庭出軌,那耀眼形象的破碎。
還是此刻此刻無比卑微的父親,向兒子請求的父親,明明他還是和以前一樣高大,許言卻感覺他已經可憐到了極點。
許言沉默了,他心中很多話都說不出來,隻是默默站在那裡。
許振見許言沒有說話,便當是許言答應了,自己拉開陽台的門回到了屋裡。
此刻深夜的陽台上,隻剩許言獨自一人站在那裡。
而海拉則站在客廳的陰影中,隔着透明的玻璃,面無表情的注視着這一切。
“刺啦刺啦~”
手中的山羊角被刮下一片又一片的碎屑,許言神情呆滞的重複着動作,他的臉上不帶任何感情,眼神都帶着茫然。
不管面前堆積的山羊角碎屑疊起來多高,他都沒有停下,像是一個木偶一樣。
“凱爾森,凱爾森!”
一直到旁邊海拉小姐喊了他的名字兩聲,許言才從茫然中緩過神來,他有些擡頭看着海拉小姐,問道:
“海拉小姐,有什麼事嗎?我按照你的要求在刮山羊角了,已經刮了……刮了好多了。”
一旁的海拉小姐伸手撚起兩片山羊角薄片,搖了搖頭道:
“凱爾森,我隻讓你刮兩片山羊角的碎屑就好了,你一下子刮了快三十多片了,太多了,我們根本用不完這些材料。”
許言伸手按了按額頭,帶着歉意道:“抱歉,海拉小姐,我拿玻璃罐把這些裝起來吧,這樣也能保存的時間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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