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甲輕咳兩聲,擡頭看桃枝時,眼中迸發出一道光芒。
“你覺得我可以去廣州嗎?”
桃枝擡眼,對上她那亮晶晶的雙眸,理所當然道:“為什麼不可以?”
“爹爹和娘娘不一定會同意。”
柔甲雖然如此說,但桃枝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了興奮、激動,甚至是向往。
“你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哪裡?”
柔甲歪歪腦袋,“開封城郊。”
“你是公主,有自己的資産,有自己的仆人和護衛,為何不能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呢。”
桃枝同樣雙眼亮閃閃地望着窗外,“我以前太小了,不敢離開開封,後面有了桃居和九曲溪,他們是我的責任,所以我不能輕易離開...”
“但如今...”桃枝轉頭看着柔甲,“桃福和禾煜已經長大,也有了與我同行的能力,若是将他們一直困在開封,他們如何能感受這大宋江山的遼闊?”
“你,你...”柔甲伸手指她,“你何時做的決定。”
桃枝低下頭沒有說話,大概是宣城嶼的信,大概是她最近煩悶的心情,她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我想往廣西去。”
柔甲看桃枝眼神如此堅定,那一刻,她覺得自己身為大宋的公主,卻沒有桃枝的自信,更沒有她的勇氣。
“廣西也有海對嗎?”她定定地望着桃枝,似乎想從她那裡獲得勇氣。
桃枝嘴角勾起,“當然。”
柔甲臉上露出璀璨的笑容,“那我們一起去吧。”
桃枝握住柔甲的手,“你可确定?”
“我确定!”柔甲反将桃枝的手握緊手心。
兩人相視一笑,桃枝靠近柔甲輕聲道:“那你可要将身體養好了,畢竟我們不是去眼,而是去探險的!”
“哈哈哈哈。”
屋外的雀嬷嬷聽見柔甲暢快的笑聲,眼尾的皺紋越發緊密。
玉琴露出狡黠的笑容,“還是桃枝姑娘有辦法。”
桃枝與柔甲說好以後,兩人便将日期定在了曹亭亭出嫁後。
桃枝要做的便是收集更多關于廣西的消息,柔甲則是要取得官家和唐妃娘娘的同意,讓她離開開封,而這些,都需要點手段。
在桃枝離開公主府的第三天,柔甲便進宮見了唐妃娘娘。
沒人知道她和唐妃娘娘說了什麼,隻知道唐妃娘娘眼睛腫了兩天,雀嬷嬷更是在公主府咒了桃枝整整兩天。
待唐妃娘娘狀态恢複後,便親自帶着柔甲拜見了官家。
官家扶住龍椅慢慢起身,“你說,你想去哪裡?”
“爹爹,我想去廣西。”
官家讓自己盡量保持平靜,“為何想去廣西?”
柔甲看了一眼自己的娘親,将心中所思所想一點點向官家傾訴,說到第一段失敗的和婚姻和曹歸塵的拒絕時,唐妃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父皇,我大宋朝最珍貴的公主,可是我更像被困于這座城市的雀鳥,我沒有見過遼闊的大海,廣袤的沙漠,沒有見過高聳入雲的山峰,也沒有見過滿天彌漫的霧海...”
她擡頭看着最愛的父親,“父皇,我想做一個自由、快樂的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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