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背後的翅膀展開,将他圍攏懷中。
壓抑、窒息、屈辱、憤懑,這些情緒充塞胸腔,仿佛要将他撐爆,他咬破舌尖,疼痛刺激得腦袋變得清醒,他猛地擡手,一巴掌甩向神父。
他的左手卻被神父握住,遂右手成拳狠狠砸過去,一個拳頭印在神父臉上,神父踉跄後退。
他立在原地,冷眼盯着神父,有那麼一瞬,他的琥珀色眸子變成了豎瞳。
神父揉着腫脹的臉頰,背後的翅膀扇動,一股強烈的飓風卷向他,飓風吹得彼得神父衣衫獵獵作響。
飓風刮得他的臉生疼,神父步步緊逼,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像極了惡魔,神父的眼神越來越嗜血。
寒風瑟瑟,彼得神父在風裡消失,下一瞬,出現在他背後,一把抓住他的肩,用力推倒在地,膝蓋壓在他身上。
“不要試圖抵抗,你無法逃離我的掌控,”神父俯下身子,伸出舌頭舔舐着他的臉頰,“你的皮膚好嫩啊……我會好好地愛護你的。”
"滾!"他一腳踹向彼得,眼前浮現飄渺的黑霧,黑霧侵蝕着他的理智、意志。
黑霧内傳來嘶吼聲,如同惡魔在耳邊的蠱惑:“殺了彼得!你若不殺了他,你會永遠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憤怒、殺戮控制了他,待他恢複意識時,眼前是一地碎屍,還有滿地鮮血。
血腥味彌漫在空氣裡,一股寒意湧進他體内,他看到,躺在血泊裡的屍體殘塊,其中,神父黑色袍子成了碎片。
神父的頭顱就在他的腳邊,正在不停抽搐,神父張大嘴,不停地吐着血泡,一副痛苦的模樣,明明應該早就死了,嘴裡卻一直念叨着什麼。
他俯視着神父,眼神越來越冷冽,他緩緩蹲下,伸手掐住神父的嘴,神父乍然出尖叫:“惡魔啊!!!惡魔!你是惡魔!!!!”
叫聲撕心裂肺,帶着無限恐懼害怕,他抓住神父的頭顱,慢慢用力,神父的頭顱在他手中漸漸變形扭曲,就像一顆西瓜,被他生生捏碎。
他的手沾滿血污和碎肉,手腕上也染了不少,他一點兒也不嫌髒,反而露出愉悅的表情。
寒風呼嘯,血腥味更濃了,他仰頭望着蒼穹上的月亮,月華皎潔,而他滿手是血,渾身沾染殺戮的罪惡。
他這才深切意識到,神父死了,被他殺死了。
若有人現他殺了神父,等待他的将是教堂的逮捕、監禁。
不,行為帶來的後果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殺了人。
他甚至因為殺了人而感到愉悅。
神父确實該死,但是,不應該以這樣的方式死去,神父的死,會給他帶來災難。
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在無法真正遠離神父魔爪的情況下,除了殺掉神父,他别無他法。
此刻,他心内五味雜陳。
害怕嗎?有負罪感嗎?
好像都有,但更多的是痛快,以及報複的快感。
天邊的曙光升起,天際泛白,黎明到來,陽光穿破這個充斥着暴虐和血腥的夜晚,灑落在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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