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聽說主子為了尋團公子來了鬥春大會,又聽說鬥春大會萬般險惡,尋了一路尋過來,還指不定主子要吃什麼虧呢!是以,在聽到孟疏星這句“你主子說他早就中意于你,你走之後他很難過”之後,封行整個腦子都停掉了,讷然重複着:“你主子說他早就中意于你,你走之後他很難過……?”阮玲珑又氣又惱,掙了半天偏偏封行将他拽得死緊又掙不開,急得耳朵根都紅了:“胡說八道!信口雌黃!本公子什麼時候說過!你快把手拿開!拽疼我了!”封行尚未回魂,孟疏星趁機一手拎起蘭桡,一手拎起流螢,一溜煙跑沒影了。 血光獸跑出一程,眼看流螢手臂上血流不住,孟疏星撕了衣袖準備給他包紮,流螢賭氣不讓他近身。現在是什麼時候,還這麼鬧小孩子脾氣,孟疏星急得就要上前摁住流螢一頓揍。耳聽得悉悉索索密密麻麻的聲音,流螢雖生着氣,仍是比旁人警覺幾分,瞪着孟疏星,眼神仿佛在問,聽見動靜沒?孟疏星手放在刀上,全然是防禦的姿态,聲音越來越近,目力所及之處,白茫茫一片,小球一般的東西朝這邊湧來。待看仔細了,流螢忍不住笑起來:“什麼東西?毛絨絨的,白花花的,好可愛!”孟疏星卻是心驚膽寒,一手扛了蘭桡,一手拉住流螢,轉身就跑,催起内力,疾跑如電。流螢見孟疏星這副樣子,心知不妙,一邊沒命跑着一邊抓緊問了一句:“到底是什麼東西這樣厲害?”孟疏星冷聲回答:“血光獸。”流螢在腦子裡把“雪光透”“薛荒皺”“約光臭”幾個音聲相近的字來來回回想了好幾個颠倒,最後才反應過來是“血光獸”,流螢眼珠子都快驚掉了:“血光獸!是血光獸!”血光獸,常态下是雪白雪白的毛絨絨的小坨子,又叫“血光球”,點綴着兩隻黑豆一樣的小眼睛,可愛至極,外表溫順卻生性嗜血,不會落單,動辄成群。通常不會主動攻擊人,聞見血氣便性情大變,若是讓它喝飽了血,便會生吃活人……若是血性已起卻又無血可食,血光球便會相互蠶食,越吃身體越撐大,直到最後活下一隻,成為名副其實的“血光獸”,高者可達八尺三寸,至小也有五尺餘。孟疏星抽空瞥了他一眼:“話多的人死得快,跑就行了。”流螢用所剩不多的心智想了想,孟疏星這是在安撫自己?雖然是有點怕啦,但是也沒有那麼怕啦……流螢安定了一下心緒,右手被孟疏星拽着,隻好拿牙撕了袖子,勉強把左臂的傷口裹起來,拔足狂奔。雲影出手的時候,孟疏星毫無防備,一者身後追着一群血光球,占去了大半注意力,二來流螢手臂有傷,偏偏還鬧起了别扭,他無可避免的分了神。更何況,雲影若是有意隐匿氣息,便是朝夕相對的花容都難以察覺。因此,孟疏星眼看着蘭桡被人劫走且此人輕功非比尋常,再不追就追不上了,流螢倒是比他果斷,隻說了一個字:“追。”孟疏星看了一眼流螢,眼睛裡平靜如水,松開拽着流螢的手,閃身去追雲影。流螢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那麼一瞬,叫你追你還真追啊……然後緩緩撕開了左臂上裹着的布條,将傷口撕得更深些,調轉了方向使勁跑,血光球被血氣引着,緊追在流螢身後不放。采薇别墅分為外院、中院、内院,每一院裡又分為一進、二進、三進,内院裡多者甚至有七進,兼之假山石泉、亭台水榭,一步一景,地形繁複。流螢跑來跑去跑來跑去竟然迎面撞見了孟疏星,再調轉方向已經來不及,流螢邊跑邊喊:“跑跑跑跑跑!血光獸來了!”孟疏星置若罔聞,迎着流螢沖過去,擡手将流螢扛起來,這才返身接着跑。景福臨看此情形,大大地傷了腦筋:“大事不妙啊。”雲影劫了蘭桡,返程中與楊玉琳一行聚首,孟疏星追到後,好生解釋了一番,話音剛落,流螢就引着一群血光球過來了。景福臨領着楊玉琳,傅達禮領着良輔,雲影領着蘭桡,孟疏星扛着流螢,二話不說就是一個跑。流螢流了不少血,又跑了這麼許久,早就體虛力乏,此刻趴在孟疏星肩上,多少喘了口氣,想不到這個冰坨子,還是有幾分良心在的。身後血光球悉索作響,流螢卻無端放下了心。血光球越追越緊,已經逼到采薇别墅門口,花容一行人等在門外,遠遠看見情況不對勁,沈梅風極微弱地哼了一聲“血光獸”。花容心口一跳,上前将蘭桡、流螢、楊玉琳接應過來,返身又去殺血光球,孟疏星、傅達禮、元霸、花容幾個站在門口,沒讓一隻血光球踏過去。可數量着實駭人,殺了一波又一波,血氣愈盛,血光球愈顯躁動,一次出現這麼多血光球簡直聞所未聞,定是有人背後生事。花容心裡默默計較着,倒是可以試一試血煉,隻是要搭進去半條命,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出此下策啊……花容喊住雲箋:“讓覃宛想想辦法!”覃宛剛睡醒有些迷糊,看清楚是血光球,磕磕巴巴就開始念叨:“這是血光球啊,變成血光獸就大大的糟糕了,怎麼會有這麼多血光球呢……”雲箋掐住他的脖子:“沒工夫聽你說廢話!現在怎麼辦!你不是神醫嗎?有點用行不行?信不信我砍了你!”覃宛捂住脖子:“有救有救有救,你先放開放開……”雲箋撒了手,覃宛急急說:“光!能發光的東西!有沒有能發光的東西!”楊玉琳急急忙忙從懷裡掏出鹌鹑玉盒,打開,裡面是兩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覃宛将盒子遞給雲箋:“拿着珠子,站到血光球跟前,然後把珠子扔掉,越遠越好,比起血氣,血光獸更容易受亮光吸引,白日裡它們昏睡,夜裡醒來便受血氣和亮光吸引四處活動。”雲箋将夜明珠交到元霸手上:“扔!能扔多遠扔多遠,往院子裡扔!”夜明珠光芒流轉,血光球霎時躁動起來,一個個撲向元霸,花容急急開扇盡數攔了:“快扔!”元霸回過神,掄臂将珠子扔進院子,空中劃過兩道光弧,血光球似是收到指令一般,呼啦一群同時調轉了方向,拔腿向夜明珠追過去。碩大的夜明珠終于落了地,滾到淮東錫腳邊,血光球緊随其後,淮東錫拿起小哨高高低低吹了一段,原本狂躁的血光球慢慢都安靜下來,攤開肚皮躺倒在了地上。淮安撿起夜明珠遞到淮東錫手上,仔細端詳了一番,淮東錫忽然笑起來:“真是稀奇。”言罷,吹起小哨,慢慢踱步隐入夜色,血光球循着哨音跟在淮東錫身後,情形煞是詭異。夜明珠見效,衆人算是喘了口氣,花容臉上笑得無比燦爛,拿鐵扇抵着沈梅風脖子:“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當初一念之差救下沈梅風,此刻花容不得不說他十分的後悔。沈梅風閉眼不答,花容笑得更歡,手上加了力,劃破了沈梅風的脖子。蘭桡離了桃夭便覺得頭暈,現在更像針刺一般隐隐作痛,流螢已經給他吃了沉醉春風的解藥,按理說内力應該恢複了才是,也不知什麼緣故。眼下見花容起了殺心,蘭桡開口喊了一聲“二哥”。花容看也不看他:“怎麼?給我們下藥,還引來血光球,你要保她?”沈梅風忽然說道:“不僅如此。”花容頓了頓,手上鐵扇攥得更緊:“哦?還有什麼?”沈梅風望向蘭桡:“頭痛不痛?”蘭桡訝然看着她,沈梅風笑笑:“不止是頭痛,半個時辰後,你的五髒六腑都會開始痛,痛足十二個時辰之後,七竅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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