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人掰開被桎梏的手臂,夾着拐杖就要走,對方卻兇悍地把他拽了回去,天旋地轉間,竟然被這人一把扛上了肩頭!
金屬杖當啷落地,吳謝大驚失色,掙紮沒多久就連人帶資料被摔在沙發上,懷中一松,稿紙像雪花一樣飛得到處都是。
還沒緩過神的男人對上青年冰冷而陰郁的視線,頓覺處境不妙,對方逼視着他,不給絲毫逃避的餘地,居高臨下地開口道:
“把衣服脫了。”
男人聞言刷地站起,有傷的腿微微撐着地面,硬是勉強穩住身形,本來就沒有表情的臉此刻像凝凍了一層寒霜,久居高位浸染出來的氣勢絲毫不輸面前的青年人。
他口齒清晰,字正腔圓地回答道:
“讓開。”
“我也沒擋着你。”青年怒極反笑,“你要是想走,就走啊。”
男人立刻蹲下身收拾資料,他速度很快,閻頌俯視着對方毫不留戀的動作,心中陡然冒出一股無名火——在這個人心裡,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他花費精力去研究,除了所謂的抗病□□劑,除了“為人類謀福祉”那樣一看就極度虛僞的理想,他從不把其它事物放在眼中,連同他自己在内,都是可以犧牲的對象。
閻頌從很早以前就知道這個人是這樣的性格,可最奇怪的是,當事人對此毫不在意,但他卻總能被對方這種糟踐自己的行為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砸下去毀掉什麼來釋放自己的不爽,他不得不時刻“看”着這個人,生怕這人突然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但現在,他終于忍不住了。
揪着男人的領子一把提起來,閻頌把人狠狠摔回沙發,一個重力壓制就讓對方動彈不得,他轉身去找酒精。
單膝跪在柔軟的墊子上,他也不看男人的表情,一把掀開對方單薄的白大褂,就看到這人從領口一絲不苟扣到最末一顆的襯衫。
不耐煩解開,他随手一撕,珍珠白的紐扣霎時嘩啦啦崩裂出去,轱辘轱辘滾進茶幾與沙發的縫隙裡。
“閻頌!”
極具警告性的咬字從男人口中發出:
“注意你的行為。”
他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氣得狠了,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即使如此,他還是竭力用極佳的教養把怒火壓制下來,閻頌也因這聲警告停下了動作,低頭看他。
因常年不見自然光,這人養得雪白的臉頰上暈起很明顯的淡紅色,劍眉因克制而微微發顫,聳起的眉峰銳利又好看,眼睛亮閃閃的,就像裡面藏着對月亮——從認識到現在,他還從來沒見過對方這樣的表情,倒是意外的……吸引人。
“父親為什麼不聽話呢。”閻頌的目光柔和下來,“您要是突然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該怎麼辦?”
吳謝聽完這話,忽然沉默下來,滔天怒氣也好像被其中包含的某些信息驟然澆滅,隻餘不可捉摸的平靜與漠然。
閻頌正在為對方改變的态度感到疑惑,卻在一片空寂中聽到男人涼涼的嗓音:
“說什麼傻話。”
伸手攏了攏領口,吳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你不一直在‘看’着嗎?”
青年臉色驟然一變。
他緊緊盯着身下面無表情的男人,嘴唇顫動,但終究沒有說什麼,隻是固執地打開酒精瓶,用棉花蘸了液體就往前伸——指尖将欲觸碰到男人胸膛時,卻被這人毫不猶豫地擋了一下。
吳謝說:
“不要做沒用的事。”
“……這不是沒用的事。”握住對方撕開的衣角,青年低聲說,“我隻是不想你死。”
似乎沉默了很久,又好像隻是一瞬間,閻頌先覺頭頂輕柔地覆上幾根微涼的指尖,然後,那隻拿過手術刀,摸過槍械,扣過扳機的手,輕輕蓋在他細小的發旋之間。
男人的指腹帶有白繭,并不細膩,卻是少有的寬厚,滲露出一種超越冰冷皮囊下的溫柔。
青年眼瞳因驚訝而微微放大,蓦地對上男人投注過來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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