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謗木,是唐堯為帝君時在殿前豎立的響木,人人都可以敲擊它評論朝政、指責官員。
鳴冤鼓,是虞舜帝罰四罪時在殿前增設的一面大鼓,人們可以敲響它狀告任何朝廷不法官員。“罰四罪”指舜帝處罰共工、驩兜、三苗、鲧伯。
“你要狀告何人?”夏啟問。
可兒倔強地回答:“我一告禹帝用人不當;二告允敬亂施刑法,草煎人命!”
大東氏吓得臉都白了,斥責可兒:
“大膽!你這個惹禍的小妖精,夏啟大人心胸海量,不但不怪罪你行刺他,還給我們講清了父親當年的冤情,你不知謝恩,反倒蹬鼻子上連妄想上帝都告禦狀?夏啟大人,請把她交給本侯,我會重重地處罰她,保大人你滿意。”
“滾一邊去,把我惹急了現在就跟你們算賬!”可兒眼射寒光逼得大東氏退了一步。
夏啟心中也很生氣,小丫頭太狂妄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告我父帝!
他剛要發怒,神仙參謀卻搶先稱贊起可兒來了:“可兒姑娘人小志大讓人佩服,夏啟大人代父帝巡察九州,有體恤民間疾苦、包括為民申冤的責任,我們可以護送可兒姑娘去帝都告禦狀!”
“神仙參謀你?”夏啟心中不悅,你竟敢代我表态,把我當傀儡嗎?
沈先走近他低聲說:“大人請仔細想想,她告禦狀對你可是大大的有利呀!”
夏啟壓下火氣一琢磨,對呀!剛才我已跟大東氏他們說清了當年防風氏被殺的情況,撇清了父帝的絕大部分責任,她可兒還要告,實際告的就是臯陶和允敬!
父帝現已退居二線,朝廷執政的是伯益,他接到可兒的狀告是手捧刺猬,他的父親還好說,必竟死人無法追究責任;
允敬他很難處理,不追責、可兒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一旦不肯罷休,就會引起衆多大臣的不滿;如果追責允敬很可能丢官棄職,伯益在朝中就折了一個臂膀!
夏啟心喜對大東氏說:“大東伯侯,我的神仙參謀說的不差,父帝讓我代他巡視天下,确有為民申冤之責,既然三小姐立志為父申冤,我定當盡力助之,請伯侯放心,我們一定會把三小姐安全地護送到帝都。”
接下來夏啟一行專程去防風氏墓前祭拜,然後到揚州各地巡視大搞親民活動。
大東氏為讨好夏啟全程陪同,還向各地的族人複訴夏啟講的關于當年防風氏被殺的所謂實情,這樣一來防風氏族人把原先對禹帝的仇恨轉移到了東夷族大臣允敬和臯陶身上了。
夏啟巡視完揚州,原計劃回程順道去巡視徐州,可兒是個急性子非要馬上去帝都告狀,夏啟的小兒子武觀特喜歡可兒、已經愛上她了,他也替可兒向父親求情回帝都。
夏啟跟沈先商量,現在他已對沈先言聽計從了。
沈先跟夏啟出來巡視是騎馬,他屁股都快磨出繭子了實在吃不消,也想先回帝都歇歇。
“大人,九州才巡視兩個,還有七個州不必急于一時,以後根據情況你再決定去哪個州,現在先回帝都解決可兒的事,能急功見利搞掉允敬。”
夏啟點頭:“嗯,這樣可以讓大東氏、有苗氏他們更加相信防風氏當年被殺罪責在臯陶、允敬,他們的族人就會抛棄前嫌轉而擁戴我了。”
“可兒也會信服你,她武藝超群長相俊美,我看五公子已經喜歡上她了,大人不妨讓倆人結緣,她會死心塌地的為大人所用,再巡視其它州也可帶上做個幫手。”
夏啟大喜:“好、好,回帝都!”
一行人回到了帝都,夏啟安排好可兒後去見父親,禹帝向兒子詳細了解了他去梁州和揚州巡視的情況後不住地點頭,他很是滿意,以前确實是自己輕視了兒子,兒子現在已堪當大任!
“父帝,你看可兒的事怎麼辦?”
“讓她告好了,蜚謗木、鳴冤鼓是聖帝堯、舜留下的,天下每個人都有權力去使用它。”
“可是,可兒不但要告允敬,她還要告父帝你。”
“父親我也不是神人,過去行事也難免有不當處,錯殺防風氏我已向天下人表明悔過之意,并把他厚葬祭拜了。至于她告允敬的過錯,允敬也理應擔責。”
夏啟心喜:父帝現在以大力支持自己的行為了,允敬不聽防風氏申辯,妄殺了他這罪責大去了,他的司士之位還坐得住嗎?
但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可兒告禦狀執政伯益一定會把她交給大理司審理,大理司郓謙和允敬原先都是臯陶的助手,倆人好得勝似親兄弟,郓謙又怎能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父帝,孩兒是但心大理司郓謙循私舞蔽。”
禹帝微笑道:“刑律上有明确規定,與冤案有關的官員不得審理案件,應該回避。不過,此事不便由你提出。”
夏啟茅塞頓開:“孩兒明白了,我這就去找師伯宗佶。”
朝堂上,執政伯益高高在上坐在過去禹帝坐的座位上,聽夏啟代帝君巡視梁、楊二州的情況彙報。他心裡得意以極:夏啟,現在名份已定,你是龍的盤着、是虎得卧着,隻能向我伏首稱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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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外突然傳來“咚、咚”的鳴冤鼓聲,衆人皆驚,鳴冤鼓已經好久沒有人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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