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一聽到下課放學的字眼,他不敢耽擱,借助心靈感應,招呼蒂娜一聲,連身上的舞蹈服也顧不上換,光着腳丫子,飛快退出了鹿婉的禦獸空間。
生怕阿柒和華苼,這兩隻小鬼纏住他不放。
阿柒惆怅地望着江雨原本的位置,怔怔地失了神,小寶寶跑得太快,她來不及反應,就讓他跑得無影無蹤了。
她又不是什麼壞人,她隻是單純地想跟江雨玩,想要跟他做遊戲,想要他幫自己一個忙。
她惱怒地想,不甘地想:小寶寶好像很聽媽媽的話,要是她求小寶寶的媽媽,求她同意把小寶寶借給自己,一天?不,半天就好了。
她要怎麼才能見到江雨的媽媽呢?她忘記了媽媽的告誡,下意識地把食指伸進了嘴裡,咬齧着指甲,她開動腦筋,用力地想,拼命地想。
路易察覺了她的異樣,也知道她的心思,他輕輕倚在阿柒的身上,用頭挨着她的頭,輕輕地蹭着。
鹿婉不知道阿柒的想法,她擔心出什麼事情,心急地過來,想要弄清怎麼回事。
一旁的華苼并不在意江雨離開,她喜歡舞蹈服,也喜歡舞蹈室,她還不想走,她拉着天星星陪她一起,把鹿婉攔住。
她懇求說:“小鹿老師,我不要換衣服,你讓我在這裡多呆一會,好不好?”
“吱”(求求你了,小鹿老師,答應她吧)天星星不計前嫌地幫華苼,到底是自己的禦獸師,該寵,他還是要寵的。
鹿婉蹲了下來,讓她和華苼的高度持平,親切地拉着她的手說:“華苼,答應我一件事,你做到了,我就把舞蹈服送給你,還允許你在舞蹈室,想什麼時候玩,就什麼時候玩,你看好不好?”
華苼顧不上有什麼條件,也沒弄懂怎麼回事,隻當是小鹿老師同意了。她蹦跳着,歡呼:“小鹿老師,你太好了,你太好了,你這麼好,當我的媽媽吧?”
鹿婉扶住額頭,華苼的想法太跳躍了,使得她有些頭痛。她還是一個花季少女,從未生過當媽的想法,也從未幻想過這件事。
她隻是想拜托華苼,上課不要走神,好好聽課,不管是她也好,還是天星星也好,不要和阿柒、路易吵架打架。
她啞然地笑過後,輕輕地指在華苼眉間,對她講:“華苼,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你如果說了,媽媽會傷心的,我也會把舞蹈服拿回來,不讓你穿了。”
華苼害怕地點頭,兩歲半的她,不懂媽媽傷心是怎麼一回事,隻覺着沒有愛不釋手的舞蹈服,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也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了。
眼淚在她眼眶裡打轉,她帶着哭腔說:“小鹿老師,我知道了,我不敢了,我往後肯定聽你的話。”
鹿婉用一隻胳膊環腰摟住她,不讓她摔倒,溫柔地笑着說:“我們拉勾!”
華苼擔心鹿婉反悔,急忙鈎住她的小拇指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鹿婉安撫好了華苼,讓她和天星星到一邊去玩。他們倆像風似的,在舞蹈室裡刮來刮去,到處都是他們嬉笑、玩鬧、亂瘋、亂跑的影子。
她來到阿柒身邊,同剛才一樣降低高度,拉近和阿柒的距離,她擔心地問:“阿柒,你怎麼了,有什麼事,都可以講給我聽。”
阿柒緊抿着嘴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一個字也不肯說。
鹿婉的心,忽一下地疼了,她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會讓一個兩歲半的小姑娘,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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