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白玉蘭開的爛漫,地上栽了很多花草,還有閑置的石桌和石凳。
雪飄進了院子裡。
她坐在大殿内,看着眼前的藥鍋,明明可以施法熬好,覺得萬般無趣,也就熬了三個時辰。
時不時來了幾波婢女,拿着各種各樣的藥,全放在腳邊,站在一邊看着她熬。
若不是怕有心之人進來,偷偷下毒害死稷瑞,她也不會無聊的熬藥。
南霜随便指了一個婢女,朝後面的床邊,說道:“你去看看他醒了沒有。”
“是,小郡主。”
婢女得到命令,輕聲小步跑去查看,發現稷瑞昏睡着。
整個大殿全是草藥味,她聞着太過苦澀,忍不住嘔出來,還是一旁的婢女幫忙打掃。
婢女走回殿内,在一旁行禮。
“小郡主,公子還沒清醒。”
南霜聽到稷瑞還沒蘇醒,一手擱在臉頰下方,一手揮動蒲扇。
藥草的煙霧寥寥升起,彌漫在大殿之内,形成一片濃郁的藥氣。
這藥是她親手熬制的,熬藥的過程漫長而艱辛,小心翼翼的盛到藥碗中,催促幾個婢女端過去。
好累,好想睡覺。
還沒等閉上眼,想到有心之人害稷瑞,從小矮凳上起來,轉身去了床邊,死死盯着幾個婢女。
拍拍屁股走到床邊,認真盯着床上的人,經過幾天的熬藥,氣色果然好多了。
“把藥拿來。”
婢女雙手端藥,交給了小郡主。
見少年靠在婢女肩上,左手端着藥,吹了很久才涼了一點,把藥小心喂了進去。
看稷瑞咳嗽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出現的白帕子,南霜快速接過,放到他的下巴處。
他應該不會死吧,我還沒出手打呢。
“小郡主,公子醒了。”
她放下藥碗,對上稷瑞清澈的眼神,沖他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不會做這些,還不如交給婢女來做。
起身要離開此處,想着去書桌邊,看看書緩解氣氛。
聽到婢女們大叫一聲,心情有些煩躁。
拿勺子的手搖晃了一番,順着手看了上去,稷瑞的嘴角在流血,又看了他清澈的眼神,變得有些炙熱起來,好像有很多話要說。
“你們先出去。”
“是。”
她看到婢女們退出去,把藥碗遞到稷瑞嘴邊。
“快喝,别死在疏願殿裡。”
稷瑞忍着傷痛,擡起憔悴的眼睛,唇碰到碗邊,接過她手中的藥碗,慢慢的喝了起來。
南霜盯着他把藥喝完,不管願不願意,又給他倒了一碗,強迫其喝光,才不算浪費自己的苦心。
受傷的人要休養,不能過多打擾。
她接過喝光的藥碗,轉身要離開床邊。
“南霜。”
稷瑞拉住了她的手,感受不到一絲暖意,仿佛一直都是這般冰涼。
他終于知道疏願殿放炭火的原因,是南霜感受不到溫暖,想和其他人一樣,要想凡人待下去,就必須架起炭火。
“你……人很好,隻是用的方式不一樣。”
“你要答謝我?”
少年松開了手,怕她有些誤解。
“謝謝你救了我。”
南霜扭了扭手腕,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多追究,一個勁的點着頭,去了書桌邊坐會兒,
她在思忖,讓傀儡軍聽從哥哥,肯定不會死傷慘重,等拿到神劍後,肯定能與清雲天抗衡。
在起身的時候,把藥碗給掃翻在地,不由得聳了聳肩膀,蹲下身撿起碎片。
“我來。”
“你都起不來,你來幹什麼?”
她把碎片放到桌上,緩緩走出大殿,坐在台階上,看着院子裡的景色,心裡莫名的落寞。
白玉蘭花香飄蕩,手腕上的镯子發出淡淡光芒,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循,又好像早就預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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