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裹席,闌珊模糊了上京。
接漢疑星落,依樓似月懸。月與燈依舊,花市燈如晝。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大抵便是此等場景吧。”江晏栖看着空中絢爛的焰火,隻歎,不愧是上京,比長樂鄉的元宵還要熱鬧。
“先生,司祁節夜晚多的是算命祈福的。”茶白指了指沿着西街一路而去的攤位,“所謂司祁不算命,猶如寺廟不燒香。先生可要去熱鬧熱鬧?”
江晏栖朝那邊一看,不由攝住了,原來在這一天真正吃香的是算命先生。
“批陰陽斷五行,看掌中日月。測風水勘六合,拿袖中乾坤。”一個半眯着眼的小老頭盤坐在木椅上,攤前很是熱鬧。
“自然山水好風水,天生乾坤良雲天。”另外一個攤位,江晏栖覺得他動作分外奇怪,不由低頭看了看,那手中還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呢,真是難為他算命了。
“承上下窺左右知财茂,坐西北向東南現富豪。”
諸如此類的“口号”排了一長街,江晏栖還是被那位“最特别的人”吸引了。
一個看着面容平平的人孤寂地坐在角落,絲綢覆住了雙眸,什麼也未寫,白布空空。木牌上隻寫了一個“命”字,不過僅從這一個字就可看出他的書法造詣之高,汪洋恣肆。
江晏栖側身看去,總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方走過去,那人便似聽到了聲音,一把坐了起來。嗓音嘶啞卻能從中聽出幾分隐約的慵懶,“這位姑娘要算什麼?”
江晏栖看着面前的人,看不見人竟還能聽聲辨性,她故淡淡道:“你既寫的命,那便算‘命’罷。”
那人聞言輕笑了一聲,讓人覺得極不靠譜,“那便自姑娘小時算起好了。”
他掐了掐指尖,老神在在道:“姑娘想必出生便同你爹是同一個姓了。”
茶白聽得都不由笑了,算得是挺準。
“姑娘莫急,飯得一口一口吃,開個玩笑。”那人挑了挑眉,不知從何處掏出來的,他一個響指,手心驟然攤飛出幾枚銅闆。
銅闆自半空中落下,昏黃的顔色在煙火與月色下好像半凝在了空中,映射了一生的沉浮。
江晏栖凝着那古老的暗色,心頭中西樓獨攬月的寂靜竟也順着那銅币幽幽一凝。
直到那幾枚銅闆“叮當”一聲,落在那人手心中。他指尖輕觸着那幾枚銅币的花紋,垂首念念有詞,而後靜默了兩瞬,才向江晏栖道:“我算到姑娘該經曆——斷、舍、離。”
江晏栖聽到後面三個舒緩而平靜的字,清淡的眉不由微蹙。很明顯的答案,她卻還是不由問道:“這是何意?”
那人卻是一笑,起身收起了那塊木牌,晃晃悠悠地離開了,“今日接了姑娘這一卦該收攤了,其餘的,天機不可洩露。”
江晏栖看着那背影覺得半點不像一個盲人走的。在她凝眉時,那人回頭擺了擺手,道了一句,“不過卦象說,我同姑娘有緣一線牽。”
此話輕飄飄的還溢着“吊兒郎當”,但江晏栖卻不由眸色沉了沉。
阿行見此,皺了皺眉,一張小臉上滿是氣憤,好似一下從優雅的小公子變成了鄰居家的小男孩,“姐姐莫聽他的,定是騙子。”
“嗯。”江晏栖輕笑着撫過阿行的腦袋,擡頭望了望天。
男子的背影在西風破未央,星月漆燈飐下,漸漸模糊。
又一輪焰火承接着上一輪,綻放于上京的暗夜。鬥轉星移,日月輪換,想在這人世的長河中抓些什麼,實屬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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