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師傅遞出來一個熱氣騰騰的特大白面饅頭,同桌遞過去五毛錢,接過饅頭出來了。
他撕下一塊,遞給小風。
小風接過,那饅頭柔軟蓬松,兩邊刀切的痕迹筆直平整,冒着熱氣和香氣。
他咬了一口嚼着,“真是好吃啊!”
同桌撕下一縷放進嘴裡,“那當然啦!每次交米我都買一個!”
他們到操場上走了走,又在教室裡玩了一會兒,眼看天色将晚,便帶着飯缸和筷子早早地來到了食堂。
同桌在椅子上坐下,“我說來早了吧,你看門都沒打開。”
小風答道:“等會兒吧,反正也沒事……”
同桌擺弄着筷子,“我曉得你是怕菜缸子丢了,今天是星期天沒上課,你可以來早點,要是平時呢,你哪能保證每次第一個到?”
小風望着打飯窗口那邊,“我也不曉得,要是别人拿錯了,我就沒菜吃了……”
食堂裡的人越來越多,吵吵鬧鬧的,嬉笑聲,飯缸滾落的咣當聲,此起彼伏。
“菜來了!”
食堂的門才打開一條縫,同學們便人潮湧動,一窩蜂地圍上去了。
“讓一讓!讓一讓!”
兩個阿姨擡着熱氣騰騰的大蒸籠慢慢走出來,放在地上,又進去擡第二個第三個。
蒸籠被圍得裡三層外三層,小風擠在其中,踮起腳尖搜尋着自己的菜缸。
“小風!我們的在這!”
同桌蹲下,擠進去,端出兩個菜缸,“我們去打飯吧!”
小風接過菜缸,來到打飯口排隊。
牆上一排過來共有六個打飯口,兩人挑了一個人稍微少點的站在了後面。
隊伍後面還算是個隊形,到了打飯口就擠成了一團。
大家你擠我,我擠你,都想早點打到米飯。
小風見此情形,心裡很是不舒服,不就打個米飯麼,省那一兩分鐘,能去幹什麼?
後面的同桌見他被别人擠來擠去,左邊窗口插隊過來一個,右邊窗口插隊過來一個,氣得直推他。
“你倒是打飯呀!還等什麼!”
他回過頭,“别人都在用力擠我……”
“啊呀!你也用力擠啊!擠啊!”
小風回過頭,用勁撐開雙臂擋住插隊的人,将飯缸子伸進窗口,“一個三兩,一個二兩。”
打飯阿姨拿鏟子在大飯盒裡咵咵幾下鏟,鏟下兩塊米飯裝好,将飯缸子扔了出來。
兩人找了空位坐下,同桌用筷子挑了一塊米飯下來,放到小風飯缸裡。
“你個子又高,标槍比賽冠軍,鐵餅亞軍,力氣那麼大,怕什麼!别人擠你你就擠他!”
小風用筷子伸進菜缸子攪了攪,将鹽拌勻,“我隻是不想和他們計較……”
“啊呀,這哪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你不擠呀,哪個都不會讓着你!”
小風吃着飯,沒有作聲。
同桌推過菜缸,“你吃點幹豆角……我是擠不過他們,不然我還會讓你去打飯……下次你就擠,不能太老實曉得吧?”
小風心裡矛盾起來,不知道是該擠還是不該擠……
吃過飯,兩人來到外面的水槽邊用自來水洗着飯缸菜缸。
小風好奇地問道:“這下面怎麼有個大池塘?”
同桌指了指水流中夾雜着的米飯和菜渣,“這是學校的魚塘哩,魚就吃的這些……”
小風探頭看去,水槽下方水花四濺,時不時有魚翻出水面,漣漪滿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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