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先前向牡丹仙子大獻殷勤的白衣人兩眼一翻,咂了咂嘴,萬分不爽地吐槽了一句,“裝什麼裝?”
他并未如何壓低嗓音,故而這一句抱怨能夠清晰地傳入四周衆人耳中。
“陰天。”
最後出現的白衣人扭頭看他,一臉平靜地問道,“你有話要說麼?”
“沒有。”
陰天聳了聳肩,冷笑一聲道,“你繼續。”
“原無極。”
牡丹仙子突然插嘴道,“還有幾個主宰沒到,不需要等等麼?”
“不用等了。”
回答她的,卻是坐在最右側石台上的左不留,“他們不會來了。”
牡丹仙子瞥了他一眼,随後低頭看向自己白玉般的手掌,不再多說什麼。
此時,最上層的九個石台已經被占了八個,隻剩下中間靠右的那一個依舊空缺。
誠如廖晨猜測的那般,能夠坐在這九個石台上的,正是地位比主宰還要略高半籌的混沌守衛。
正中央那個主持大局的白衣人,自然便是位列混沌守衛之首的原無極。
“在下原無極,見過諸位。”
原無極點了點頭,目光掃過殿内諸人,抱了抱拳,彬彬有禮地說道,“承蒙天下豪傑不棄,願意莅臨參加此次宴會,原某榮幸之至,感激不盡。”
“不敢不敢!”
“原先生客氣了!”
“能夠進入王庭,應該是咱們榮幸才對!”
見這位傳說中的人物如此客氣,衆人無不受寵若驚,齊齊站起身來抱拳施禮,口中紛紛客套起來,殿内氛圍一片祥和,其樂融融。
“這就是你所謂的王庭盛宴?”
陰天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卻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沒有酒水,沒有珍馐,沒有音樂,也沒有美人起舞,隻有一群武夫聚在一起,還不打個架助助興,這算哪門子的宴會?咱們王庭就是這般待客的麼?”
此言一出,原本喧嚣的殿堂霎時間一片死寂,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清晰可聞,氣氛登時有些微妙了起來。
其實不少人心中都對原無極粗糙的安排感到不滿,隻是懾于王庭的權勢,不敢大聲說出來,卻不料率先捅破這一層的,居然會是另一位混沌守衛。
“怎麼可能?”
原無極淡淡一笑,絲毫不以為忤,“原某雖然不擅長宴請,這些常識總還是有的,若無美酒佳肴,怎能稱之為盛宴?”
“是麼?”
陰天掃視四周,冷哼一聲道,“美酒呢?佳肴呢?難不成是老子的眼睛出了問題?”
“王庭出品,必是極品,美食美酒亦不例外。”
原無極的身軀緩緩下降,輕輕落在石台之上,“這樣的好東西,在座卻并不是每一位都有資格享用的。”
“什麼意思?”
陰天聞言一愣,面現迷茫之色,皺了皺眉頭道,“有話直說,莫要在這故弄玄虛。”
“陰天或許聽不明白。”
原無極突然扭頭看向下方某個石台,“魏盟主想必能理解原某的意思。”
這個石台,正是天都盟衆人所在的位置。
“原、原先生說笑了。”
天都盟主魏乾坤面色微變,随後強顔歡笑道,“魏某愚鈍,不知您的意思是……?”
“魏盟主不明白?”
原無極又看向了鐵骨齋所在的石台,“那洪齋主呢?”
洪破天是個直性子,不如魏乾坤那般圓滑,被原無極一問,老臉登時漲得通紅,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無極也不催促,又轉頭詢問了另外幾人。
但凡被他問到的人,無不是神色緊張,支支吾吾,怎麼看都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咦?”
對着這些人觀察片刻,陰天突然輕呼一聲,表情漸漸古怪了起來。
“原某宴請的,俱是德厚流光、一身正氣的英雄豪傑。”
原無極接着又道,“連靈魂都沒有的傀儡,哪有資格享受王庭的接待?”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嘩然,大部分賓客都還處在迷茫之中,一些機敏之人,卻已經察覺到情況不對,尤其被原無極點到的那幾個人更是齊齊色變,紛紛擺出了戒備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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