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什麼時候召喚過你了?”
張棒棒一臉茫然道,“話說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告訴你也無妨。”
牧常逍緩緩靠近過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張棒棒,“你吞下的那張秘笈裡頭,被本座做了一些手腳,本來是打算留一縷神魂在小肆體内,想不到這蠢貨參研了這麼久都沒能破解紙張的機關,結果陰差陽錯跑到了你的身體裡,難怪他會收了你這麼個笨徒弟,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照、照你這麼說……”
張棒棒弱弱地反駁了一句,“收他做徒弟的你不也是個蠢貨麼?”
牧常逍:“…”
“話說……”
張棒棒接着又問,“你為啥想要将神魂留在肆伍陸體内?”
“你說呢?”
牧常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态,登時目露精光,周身釋放出強大威壓,冷笑着道,“自然是為了監視他!”
“監視他?”
張棒棒愈發不解道,“監視自己徒弟?”
“那時本座修為未複,不能随意抛頭露面,隻好将回收滅神剪的任務交給小肆。”
牧常逍點了點頭,輕聲感慨道,“畢竟是當世一等一的神兵,我擔心這小子生出貪念,将之據為己有,故而想在他身上做些手腳,沒想到啊……”
“為了一把剪子?”
張棒棒顯然并不能理解他的邏輯,“連自己徒弟都信不過了?”
“你都叫我牧老魔了。”
牧常逍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難不成本座堂堂一個魔頭,還要學那些正道中人的虛僞做作麼?信不過就是信不過,莫說徒弟,就是親娘,老子該懷疑照樣會懷疑,廢話少說,有屁快放!”
“可、可是……”
張棒棒縮了縮脖子,小聲嗫嚅道,“俺真的沒有找你啊。”
“問問你自己的内心。”
牧常逍眼神一變再變,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蹲了下來,伸手指了指他的心口,“現在的你,正在渴望着什麼?”
俺在渴望什麼?
俺想要救鐵蛋,救大家!
俺想要打倒陰天那個壞人!
俺想要再見到美竹,和她成親!
俺想要……
聽他這麼一說,張棒棒不禁陷入到沉思之中,一個又一個的念頭接連湧入腦海。
他忽然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還真是不少!
“做人不能太貪心。”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牧常逍笑眯眯地豎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記住,你隻有一次機會。”
“俺……”
張棒棒神色一變再變,遲疑許久,目光突然堅定了起來,“俺想變強!”
牧常逍眼神一凜,登時陷入到沉默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
數息之後,他突然捧腹大笑起來,修長的身軀瘋狂顫抖着,仿佛聽見了世上最滑稽的笑話。
“你、你笑什麼?”
張棒棒以為他在嘲笑自己,登時虎着臉氣呼呼道。
“好小子!”
牧常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還沒蠢到家!”
“什麼?”張棒棒迷茫道。
“你的回答,我很滿意。”
牧常逍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本尊決定幫你一把。”
“不、不會又是奪舍吧?”
張棒棒聞言絲毫不喜,反而一臉警惕道。
“怎麼?”
牧常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不想救那個小子了麼?”
“俺……”
張棒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内心說不出的糾結。
“美竹,對不起了,咱們來世再聚!”
好半晌,他似乎想通了什麼,突然兩眼一閉,破罐子破摔道,“來吧,隻要能救鐵蛋他們,俺的身體你盡管拿去用好了!”
“決心不錯。”
牧常逍再次哈哈大笑道,“可惜本座已經死了,剩下的這點殘念除了在這裡和你聊聊天,其餘的啥都做不了。”
“啥?”
張棒棒猛地睜開眼睛,對着他怒目而視,“你幫不上忙,還在那邊唧唧歪歪說個錘子,沒的浪費俺時間!”
“閉嘴!”
牧常逍一瞪眼,頓時吓得他渾身一哆嗦,“你道本座高興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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