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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玉石俱焚（第1頁）
我今晚去死，請你作陪……
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的邀約啊。
景清有想過這老家夥可能是瘋了，但沒想到他竟然瘋得這般徹底。
怎麼辦？撒腿便跑，還是留下來問一問他今晚為什麼會死的問題呢？
雖然景清真的一點也不想知道，但老人家正露出那一副“你趕緊問我呗”的表情呢。
而就算他想要就這麼不聞不問的逃跑，也肯定是不行了。
無論是在麻袋裡裝着，還是剛才看到老人奔過來時的驚人速度，景清很清楚的知道，他沒任何可能逃脫。
那就勉為其難的問問吧。
既然是兩眼一抹黑，問題自然也要是從最茫然無知的那一句問起：“您老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于今晚之事，我有蔔上一卦。”
老人目光微眯，由始至終，他從沒有把眼前的景清當成一個孩子來看待。
景清不置可否，他還是相信書上那套理論。對方說破了天，無非為了給自身殺人找個好借口。殺了自己，然後自殺，想來是在來之前準備好了遺書，一番慷慨赴死，便可位列祠堂供後人瞻仰。
“念在你我都是将死之人，我就把話跟你說明白。”老人的話仿佛是在印證景清得猜測，“其實呢，不借助宗祠裡的神樹，景家人的蔔卦很可怕。”
“可怕？”
景清無法修行，藏書樓裡的修行書籍也都是關于陣法布置以及其它一些雜七雜八的修行方式，根本沒有關于占蔔預示的任何内容。
對于蔔卦，仿佛隻是口口相傳，他也就是聽到了些隻言片語，知道這場儀式必須借助宗祠裡的神樹來實現。
而不借助神樹，卻依然能進行蔔卦，這種事情他從來沒聽過，他自然也就完全不知道為何要稱為可怕了。
“借助神樹預示未來，消耗的是一個人的壽元，得到的答案模糊難明，如佛偈道語，需自行參悟，而不借助神樹，所能占蔔出來的結果隻有一個……”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景清同樣深深吸氣，他覺得這或許是他臨死之前所能聽到的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自己的死亡景象。”老人吐出一口濁氣，“預見到的死亡景象不可更改，也就是說，隻要預見了，自己注定就會這樣死掉。所以，我知道我會死在這條上山道上。”
“那您就呆在家裡，不來這山道也不行嗎？”
對這種毫無邏輯可言的說辭，景清表示出足夠的困惑。都算到自己要死在哪裡了，還偏偏要趕過去送死，這人不是瘋子才怪。
“唉，你不懂啊。”老人說道，“死亡場景就隻是臨死前得那一眼，即便看到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怎麼死的。别說我看到我死在這樣一條烏漆麻黑的山道上，就算是我知道了，躲在家裡，也總會有各種各樣的外界原因，讓我最終出現在這裡，并死去。”
“我明白了。”景清點頭。
原來老人陰森森說出那一句“我今晚就要死了”，也是他自己恍然大悟的一刻。或許之前他還并沒有真的想要殺了自己，但當他知道自身就要死去，才堅定了殺人決心。
……
“原來景家的蔔卦之術這般詭異。”
山道之上，先一步被話外音帶到了這裡的景項正用着契約“銷聲匿迹”躲在一旁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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