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公文批令最快也要明日早晨才能送達,屆時恐會生變,這李瑞要是逃了或是自缢了,那就大事不妙啊!”
劉石聽罷輕輕笑道“趙牙将多慮了!李瑞逃不掉的,就算是自缢也是他罪有應得。你我皆為郡國下屬,遵守規制行事,若是事态有變,你我都無罪責,老弟你還是回營去休息吧,昨夜酣戰想必疲憊不堪了!”說罷起身做出送客之勢!
趙雲無奈隻能悻悻離開,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牙屬牙門将,比三百石的級别,雖是國相直屬,但并無執法之權。
此時石邑城中尚有比千石的郡國司馬在,還有比六百石的軍侯一名,四百石的副軍侯兩名,他們都有督制縣尉的權力,自己還是靠邊站吧!
趙雲回到軍營中安撫各隊,查看傷亡情況,牙屬一百七十人,傷四十二,亡十三人,與縣卒共同殺敵一百多,俘獲一百多,又與郡國兵共剿餘敵,斬敵二百餘,俘獲三百餘,其中包括石邑六家家丁,六家财産也被郡國兵封存。
元氏縣城郡國府,不年不節又不會,常山國的幾位主官卻齊聚一堂。國相孫堇端坐主席,一臉的笑意。國丞張逸與國尉張缵分落左右,兩人是一臉的平靜。左司馬陳智則是滿臉的不悅,與長史李教對面落座。
在座的全是六百石以上大吏,國相孫堇秩二千石,國丞與國尉秩比二千石,左司馬陳智秩比千石,長史李教則是品秩最低秩六百石,但他代表的是冀州刺史李邵。
五人落座後無人發言,而是各自盤算着心中的小九九。此時陳智的境遇最差處于被動,他不得不率先發言。
陳智弓腰抱拳說道“石邑之事,想必諸位大人已然知曉,鄉老與匪首已伏法,依據兩人供詞,真定縣尉李瑞,勾結匪徒搶奪官糧攻擊石邑,其罪名已昭然若揭,還請國相大人下令輯拿!”
國丞張逸輕笑道“緝拿李瑞賊子很是容易,可這五石散作坊,應該如何處理。據報五石散年收益上億,若是一并毀去可惜了!"
提到五石散,衆人頓時打起了精神,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國相孫堇。孫堇馬上有了上位者的感覺,這是他來常山之後,第一次有國相應有的關注,有一種莫名的爽感,其他人都在等待他的決定,他反而有些不着急了。
孫堇緩緩喝了一口茶說道“此役趙牙将與劉石司馬立下大功,我們應該先議功才事。本相認為趙牙将居首功,應該連晉四級晉公大夫,劉司馬應晉為公乘,其餘有功者也多晉爵加官,各位以為如何!”
衆人聽罷面面相觑,一臉的不知所雲,這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啊,一個講議罪,一個說五石散的事,另一個談議功晉爵。
長史李教也意味深長的說道“有功者應該論功升爵,有罪者應問罪緝拿,有才者也應量才就用。日前刺史大人發來了推薦書,推薦賢才李率為郡國監察大夫,監察大夫掌郡國法度,空缺已久早應議定才是。”
此時還沒有發言的國尉張缵,心中奔過了一萬隻草泥馬,這是在幹什麼,這是權權交易,借機撈利益,而自己的利益了,卻被孫堇給代勞,為劉石表功,這就是在挖自己的牆腳,劉石可是張缵的人,沒有張缵先前的态度,劉石敢去石邑支援趙雲。
張缵腦筋急轉,心想自己必須撈到好處,于是他也說道“李長史講的沒錯,人才不應該被冷落,吾弟張績就任中丘縣尉多時盡心盡責,理應調任真定去填李瑞的空缺,重拾真定更務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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