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把花環晃下來,霍君娴把花環撿起來戴好,“是給我的呀,那謝謝小玉,我好喜歡。”
霍君娴戴花環可比泰迪好看多了,古思钰用院子裡的玫瑰和青藤一起編的,看着很像花仙子,霍君娴跟泰迪頭碰頭抵着玩兒。
“嗷!”泰迪抖抖屁股又去找古思钰,意思讓她再編一個。
古思钰編花環有技巧,幾分鐘就能編好一個,她再給泰迪戴上,泰迪卻不滿足蹭蹭湊過去,意思還想要一個。
“你怎麼這麼貪心啊。”古思钰繼續編了個新的遞給泰迪,泰迪揚了揚下巴,古思钰滿足了它的願望,把多的那個花環戴在自己頭上。
一人兩狗都有花環,可美了。
潮悶得房子多了鮮花的味道,就沒那麼無聊了。
等到太陽爬出來,霍君娴把泰迪抱出去透氣,她喊古思钰,“你去樓上幫我拿相機。”
古思钰應了一聲好。
正好陳濤送醫生離開,他小跑着下樓梯,把台階下得咚咚響,他手裡捏了一個記事本,打算這次出去順便買些東西回來,古思钰看着他走,她先拿手機出來看,簡單地掃了一眼,然後追過去說:“等等,幫我帶個東西。”
“你要什麼?”陳濤疑惑地看着她,尋思要不要給霍君娴報備。
“就是買個這麼大的懷表。”古思钰比了比,拇指和食指做成了一個圓,“懷表,不是手表。”
陳濤想了想,“給小姐的聖誕節禮物嗎?”
“你給我帶過來就行了。”古思钰說。
“要什麼價位的?”陳濤問。
古思钰也沒買過表,她就初中買過一塊二十五的,那會跟風玩潮流随便戴戴,她說:“兩百萬的,有嗎?”
“那肯定有。”陳濤本來很嚴肅,出門的時候笑了起來。
古思钰拿着相機出去,她蹲在草地上試了試感覺,剛按了下快門,感覺樓上有視線再往她身上看,古思钰擡頭尋過去,看到了昨天那個女人,女人身體快貼在玻璃窗上了,兩人視線對上,女人突然拉開玻璃窗手撐在上面,下一秒她被女傭迅速拉了回去,又把玻璃窗關得嚴嚴實實。
因着距離有些遠,古思钰隻能一丁點影子,沒看明白那邊在幹嘛,她把疑惑壓在心底。
青翠濃密的樹葉層層相疊,陽光呈現成暖黃色,是春天平靜的那種溫柔。
霍君娴站在樹下,她目光柔和地陪着泰迪玩兒,古思钰突然想起來霍君娴别墅裡的那幅油畫,也是這樣溫柔的風和樹,唯一不同是天氣,一個是火燒雲,一個是雨後。
泰迪慢慢的再往霍君娴那裡移動,小團子走的很慢,在它快到地方的時候,霍君娴往前走了幾步,俯身将它抱了起來,她抱着泰迪轉圈圈,蹭了蹭泰迪的腦袋。
霍君娴把花蹭掉了,泰迪叫了一聲,霍君娴蹲下來撿花,幾次她們看向古思钰,讓古思钰過來一塊玩,古思钰都沒有挪動腳步。
古思钰對她的态度很複雜,心煩,恨不得現在就跑,可是……
不能去想具體的“可是”,想起來就優柔寡斷。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古思钰心情就是過山車,一會在這裡沖刺,一會又在那裡拐彎,她深吸氣把相機挂脖子上,擺出拽兮兮的姿态去給泰迪拍照。
泰迪總拉着霍君娴,不管怎麼拍怎麼擺pose都要跟霍君娴在一起。泰迪拍照很大媽味兒,要麼撲進花叢整個斜躺,嘴裡還叼朵花,要麼就蹲在花下面仰頭看天空。
拍完了,古思钰坐在地上弄相機,回看剛剛的拍下來的東西,草地上還有濕意,她坐了一屁股水卻懶得起來。
張姨有眼力勁,看她們在後面玩兒,就一直在照看後院,差人在地上鋪席子再鋪層墊子,讓她們過去坐着玩。
古思钰換了個地方就直接躺下來,霍君娴把她的腦袋抱着放在她大腿上枕着,古思钰隻能跟着動,怕霍君娴把自己的頭扭掉。
她看看天,陽光略微有些刺眼,“樓上那個是你媽?”
“嗯。”
“古思钰。”霍君娴薄唇動了動,她看着古思钰,似在說話,又似沒有說話,“這段時間你能不能陪在我身邊。”
古思钰仰頭看她,等了很久,唇一直張着有點幹,“你要說什麼?”
霍君娴怔愣着,對上古思钰困惑的眸子,才漸漸回過神,原來自己剛剛隻是想了一下,其實什麼都沒說。
“沒事。”霍君娴擡起手搭在古思钰臉上,古思钰還是很刺,總要躲着她的手,尤其是什麼都看不到,眼前漆黑的時候,她更為緊張害怕。
“别弄,把手拿開,我看看照片拍得怎麼樣。”
她們在草地上坐了很久,月華生起,天邊能看到零零散散的星星,風從遠處樹林裡吹過來,葉子相互摩擦着,稀稀疏疏的是春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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