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書房建的位置極好,臨着位于正院南角的一處小湖。楚王衣食住行素來精細,又喜愛視線遼闊之地,當時便将内書房安置在此處了。此時已是初冬,天氣驟冷,往日裡大敞的一排檻窗俱都關上了,隻留了一扇,依稀可以見到外面清幽的湖面。九娘斜着眼去瞟窗外,臉上繼續幹笑着,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去看楚王。楚王擡起她的下巴,又說了一遍:“本王的王妃,你說你該如何彌補本王的損失?”被楚王這麼逼迫着,九娘也有些惱了:“不也是為了應付那邊嘛。”粉粉嫩嫩的唇嘟了一下,又微微一撇,似乎頗有些不忿的樣子。“總不能讓那邊的人,攪合到咱們身邊來。”這個‘咱們’似乎讓楚王十分喜悅,薄薄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來,往常深沉的眼眸也亮了一下。又見她粉唇潤澤,想起昨晚兒上從這口裡溢出的低低淺吟,不禁眸色一暗,覆了上去。“你、你幹什麼……”好不容易才從口裡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即細又低,帶着微微細喘,似乎生怕被人聽了去。楚王徑自不理她,薄唇輕吻着白嫩的耳垂,大掌已經順着小襖邊緣探了進去。門外,常順和蓮枝兩人守着。常順已是近四十的人了,蓮枝也已是十八歲的大姑娘,都是在主子身邊貼身侍候的人,對于裡頭的這種動靜自然了悟在心。可卻是頭一次是在這種時候這種地處,聽到這種動靜。今兒雖是沒有日頭,天也有些冷,到底也是大白日的,又是在書房裡頭。這裡面的具體不能細想,一旦細想那簡直是要羞死個人了。蓮枝臉紅彤彤的,跟常順面對面站着,頭都不敢擡,更不敢去看對面那人面上的動靜。常順一把年紀了,換着常人這會兒兒子都娶媳婦了,卻頭一遭碰上這種尴尬的局面。他和蓮枝并不熟,也不過在正院裡碰見過幾回,知道她是王妃身邊的大侍女,僅此而已。且他也不是個男人,可不是男人這種情況也會尴尬。到底還是常順臉皮厚些,低低的咳了兩聲:“那啥,這外頭天冷,你個姑娘家家的,仔細被風吹皴的皮子,找個地方去避避風,這裡我守着就行了。”蓮枝小聲的哎了一聲,便匆匆忙忙跑開了。常順這才松下一口氣來,瞅了屋裡的一眼,望天搖了搖頭。……貔貅祥獸鎏金香爐裡,點着楚王慣用的熏香,熏染的一室清幽。一塵不染的淺褐色木質地闆上,月白色十二幅繡芙蓉花留仙裙被随意的丢在地上,一旁散落了兩隻潔白的足襪。書案後,九娘可憐兮兮的坐在楚王腿上,身上還穿着那件柳綠色缭绫小襖,其他地方卻是被楚王衣袍下擺給遮住了。楚王僵着臉,臉上難得出現一種類似叫做尴尬的表情,不光臉上尴尬,眼神也有些閃閃爍爍。他抹了一把臉,啞聲道:“好了,别惱了,都是本王不好。”“我以後再也沒臉出去見人了……”九娘是真感覺沒臉見人,她再膽大妄為,也沒有到這種地步,尤其還不是在卧房,而是在這種地處。“不會有人知道這事。”“常順和蓮枝都在外面候着呢。”九娘隻要一想到被人知道這事,就有一種想找個地縫裡鑽進去的沖動。楚王咳了一聲:“他們不敢說出去。”“可是——”“别可是了。”楚王打斷九娘的話,将她攏在胸前,大掌輕撫她的脊背,眉頭皺着,聲音卻是輕了又輕:“你是本王的王妃,夫妻倫敦乃是天道倫常。你乖,别哭,本王也是心悅你,一時情難自禁。”九娘臉紅紅的,埋首偎在楚王懷裡,即是羞,又有一絲喜悅從心頭上冒了出來,心情怪怪的。楚王将九娘抱了起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你先把裙子穿上,我叫人來服侍你。”九娘被嗆了一下,趕忙道:“千萬别。”聲音轉為小小的,“我自己來。”好不容易将散落的衣裳都穿好了,九娘确認看不出一絲異樣來,又将淩亂的書案收撿好,才去了一旁軟榻下坐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楚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知曉她臉皮薄,也不忍在說什麼,且他自己也是有些尴尬的,便将淩亂的衣衫整理好,才出聲叫了人進來。常順應聲推門而入,見隔得遠遠而坐的兩人,眼光閃了閃,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蓮枝是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她倒是不若常順鎮定,也不敢擡頭去看室中情形,直到九娘出聲告退,才趕忙上前扶着她,往外行去。一路上主仆二人都沒有說話,回了房,九娘叫人備水沐浴,換了一身衣裳後,才稍微沒那麼窘迫了。另一邊,胡大娘狼狽而歸,将在楚王府的經曆講訴了一遍。安國公夫人又氣又怒:“我就說她是翅膀硬了,和家裡離了心,你還說不是。”胡大娘今兒個丢了大臉,又折騰了好一場,這會兒臉上也是滿臉頹然之色,“奴婢也沒想到九娘子竟會如此。”頓了頓,她又道:“老夫人,您說現在可該如何是好?”安國公夫人揉着額角,“如何是好,我怎麼知道該如何是好?強按牛頭不喝水,我總不能去強逼着她。這小東西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虧我明裡暗裡一直護着她,當初就應該讓崇月閣那邊将她治死了才好。”這一看就是在說氣話,胡大娘也不敢接腔。“連我給她的人都不往身邊放,還指着她能為家裡辦事?那一個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娶了我蕭家的女兒,連照面都不打,這兩個白眼狼湊在一起……當初真是錯算了,就不該将個太有主見的嫁過去……”這婚是承元帝賜的,蕭九娘嫁不嫁可不是由蕭家說了算的,安國公夫人這會兒也是氣急了,才會說出這種話來。胡大娘偷眼看了一眼安國公夫人,出聲道:“老夫人,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講?”“你說。”“您是個女人,奴婢也是個女人,九娘子也是。這女子哪有不吃醋犯妒的,如玉那幾個,一看就知道是幹什麼作用的,換成是誰她也不願意身邊杵幾個如花似玉的婢子,九娘子心裡怎麼可能會舒服。這不,變着方想将人弄走。咱們起先是不知曉皇後娘娘那邊的打算,如今既然知道了,是不是要換個思路,擱個老婦人和擱幾個美人有什麼區别,既然九娘子不想要美人,咱們索性就如了她的願,她畢竟姓蕭,也不可能真和家裡鬧翻了,這對她在楚王府立足,可并沒有什麼好處。”安國公夫人想了想,也覺得有理,又和胡大娘商議了一番,才緩緩定計。天擦黑的時候,安國公府又來人了。這次是來報信的,說是安國公夫人病了。這上午才将胡大娘打發走,後腳安國公夫人就病了,隻差明說九娘膽大妄為氣病了祖母。收到信後,蓮枝幾人很是擔憂,都不讓九娘回安國公府去。可報信的人都來了,若真是不回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且九娘也想弄清楚那邊又在鬧什麼幺蛾子,便吩咐讓下面人準備車架,她要回去一趟。楚王并未阻她,隻是讓常順随她一起去。九娘也沒有拒絕,有常順在身邊,若是真有個什麼事,也是不怕的。雖她想着大抵應該沒什麼事的,但誰知道對方會不會狗急跳牆呢。一路坐了馬車去了安國公府,到了後,便有得臉的仆婦引着九娘等人往裡行去,卻并不是去了安榮院,而是去了大房的院子。崔氏一臉愁悶的坐在堂間,身邊隻留了兩個婢子在一旁服侍。見九娘到了,便撇開所有人,拉着她徑自去了内室。常順想跟上,九娘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便同小翠兩人一起侯在了外面。在芙蓉榻上坐下,崔氏拉着九娘的手,神情十分複雜。九娘見她不出聲,隻好問道:“祖母她老人家沒什麼吧?”崔氏勉強的笑了笑:“倒是沒什麼大礙,也是老毛病了,氣不得,這一氣啊,老毛病便犯了。”安國公夫人有心口疼的老毛病,這個九娘倒是知曉的。“侄女從王府裡帶了一些藥材回來,也不知當不當用,等下便送到安榮院去。”“九娘你有如此孝心,老夫人定然很高興,這一高興啊,說不定病就好了。”崔氏看了九娘一眼,又道:“其實大伯母先把你請過來,倒沒有别的其他意思,你祖母這次犯病也不是因為你的原因,而是惱恨下面人不懂事。今天胡大娘去楚王府的事情,大伯母也知曉了,萬萬沒有想到咱們府裡的人竟是如此不懂事,居然在王府裡闖了禍,這虧得是在楚王府裡,有九娘你這個自家人擋着,若不然鬧了出去,旁人該說我們蕭家治下無方了。”“萬萬不當大伯母如此講。”崔氏拉着她的手,态度十分親熱:“怎麼不當如此講,咱們蕭家立世憑借的就是家中上下和睦,團結友愛,家風正,走出去誰不贊道幾句。你祖母年紀大了,難免會想多,回來聽胡大娘一說,心中又氣又急。家裡本就和楚王殿下有些誤會沒有解開,這麼一鬧騰,該讓楚王殿下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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