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挑了挑眉,意氣昂揚地挺胸道:“這是當然。衛衍若是對你不好,或是欺負你了,我可不會放過他。”
淩靜姝揚起唇角,用力點了點頭:“好,日後我一定将這些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讓他知道我是有胞弟撐腰的。”
淩霄咧嘴笑了起來,笑容幹淨清澈,帶着幾分童真和傻氣。
其實,他心裡清楚,衛衍對淩靜姝一片真心,費盡心思終于能娶她回府,又怎麼會對她不好?他這麼說,一來是真心的想為淩靜姝撐腰。二來,也是心裡那一絲莫名的嫉意作怪。
往日他是淩靜姝心裡最重要的人。等出嫁後,淩靜姝就要以夫為天。他這個胞弟,就得往後排一排了。
就像姐姐被人搶走了一般,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
淩霄想了想又道:“如果李氏再敢來挑刺找茬,你不必理會。你還有兩個月就要出嫁,專心繡些嫁妝就是了。别理會這種無事生非的小人,免得壞了自己的心情。一切都交給我。”
淩靜姝心裡暖洋洋的,輕聲應下了。
……
淩霄前所未有的強硬态度,顯然将淩五爺和李氏都震住了。再加上淩老太太嚴厲地一通敲打,接下來幾天,淩五爺和李氏都很消停,沒有來主動招惹淩靜姝。
淩靜姝也樂得清閑。每日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便待在自己的閨房裡繡嫁妝。
她是即将出嫁的姑娘,一心待嫁才是正理。
淩老太太不願眼睜睜地看着盧家家破人亡,整日盤算着如何花銀子打點救人。
淩大爺知道之後,苦笑連連:“母親,盧家犯的不是普通的小事,是謀~逆的重罪。皇上就是下旨将盧家滿門抄斬,也無人敢為盧家求情。我們現在避嫌還來不及。你還要上趕着往前湊,這不是在把淩家往火坑裡推嗎?”
這麼淺顯的道理,淩老太太又不是老糊塗了,怎麼會不懂?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你隻有這麼一個親妹妹,我也隻得這麼一個女兒。眼下她遭難了,難道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她送命不成?”
淩老太太說着,已經紅了眼眶,淚水簌簌地落了下來。
看着老邁的母親哭哭啼啼的,淩大爺心裡也頗不是滋味,低聲歎道:“若有法子救人,我早就出力救了。也不至于折騰自己病上一場,整日躺在床榻上養病避嫌。母親,這件事,我們真的幫不了忙,也沒半點辦法。”
淩老太太哭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我們是沒辦法了,那個衛衍呢?他可是衛皇後的胞弟,是國舅爺。如果他肯在皇上面前為盧家求情,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衛衍很快就是淩家的姑爺了,為淩家跑腿出力也是應該的。
淩大爺苦笑一聲:“你當我沒想過嗎?可衛太醫整日在宮裡,我們想見他一面實在不易。”
“那就讓阿姝給他傳信,讓他抽空到淩府來一回。”
淩老太太不假思索地說道。很顯然,這個念頭在她心裡轉了不止一回了:“他再忙碌,也不至于連登門都不肯吧!”
淩大爺還在猶豫:“隻怕衛衍明哲保身,不肯蹚這個渾水。”
人家好好的國舅爺,榮寵一身,風頭正盛。憑什麼要做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淩老太太想的也太理所當然了。
淩老太太咬咬牙道:“不管怎麼說,總得試一試。等他登了淩家的門,我豁出去這張老臉求他。看他怎麼拒絕!”
這是打算強人所難了。
淩大爺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想阻止,淩老太太卻已命人去請淩靜姝過來了。
……
淩靜姝進了屋子,福了一福:“阿姝給祖母請安,給大伯請安。”
淩老太太已經擦了眼淚,眼眶還是紅紅的,強顔歡笑道:“阿姝,你過來,祖母有些話要和你說。”
淩老太太一意孤行,淩大爺阻止不了,隻得閉口不言。
淩靜姝何等細心敏銳,見淩老太太這般殷勤客氣,便隐約猜出了幾分,依言走上前:“不知祖母叫我來,有何事吩咐?”
淩老太太倒是能屈能伸,往日高高在上,今日為了求孫女出力救人,豁出了這張老臉:“阿姝,你姑母遭了劫難,現在,也隻有你能救她了。”
果然是為了淩氏。
淩靜姝心裡暗暗冷笑不已。
前世她從盧家逃出來,逃回了淩家,滿心希冀着淩老太太會收留保護她。結果呢,淩老太太根本不顧惜半點祖孫情,将她捆綁好又送回了盧家那個火坑。現在倒是肯為了淩氏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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