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前回到了頌園。
羅升他們早就準備着昨日給謝琅慶賀道喜,沒想到拖了一整日他們才回來,等到進屋後聽說謝琬出了這麼大一件事,羅升兩條老腿就有些禁不住後怕地篩起糠來了。
程淵則對着霍珧打量了好久,然後不動聲色把謝琬請到一側說道:“姑娘可知道此人來曆?”
謝琬遂把她的猜測俱都跟程淵說了,程淵捋着須。沉吟道:“按說護國公府的人不大可能出現在南源,不過暗地裡看霍家不慣的人也不在少數,有些面上根本看不出來,就此查查也好,落個安心。”
“是啊。”謝琬歎道。“如果他誰也不是,我就當是行了回善事,隻要他沒有什麼複雜的背景,讓他留在府裡也沒什麼。”
程淵點點頭,如此便就分頭行事了。
天下有資格有閑qíng點香的雖然非富即貴,那龍涎香又是格外衿貴的一種,可是并不代表走江湖的就買不起這香,還有他那頭頭發,嚴格說起來,也不一定隻有護國公府才養得出來。
回想起他拖着傷軀背着她從山下走過來的那幾裡山路,她内心裡其實并不希望他是霍家的人。
她珍惜一切對她心存善意的人,如果他是霍家的人,她跟他必定就不能再那麼自如的相處了。
在程淵的jiāo代下,每個人都對謝琬這一夜的遭遇絕口不提,對于霍珧的來曆,也隻說是齊嵩舉薦的。
謝琬回了楓露堂,霍珧正環着胸站在西廂門内,對着挂在正對着門口的那副松崗圖定定觀看。見得她回來,他說道:“誰畫的?手筆這麼幼稚。”
謝琬眉頭倏地皺起來,“你還真是狂妄自大。”
魏暹的丹青是極不錯的,以她做過十來年女師都報以欣賞目光,這個武夫,倒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霍珧跟着她走到左首書房處,打量了三面書牆一番,在她下首站定了,說道:“你若喜歡這樣的松崗圖,哪天等我有空了,我畫一幅送給你。”
謝琬淡淡道:“不必了。”然後又道:“往後你就住在錢壯所在的院子裡,我如果在府裡,又沒有示下的時候,你可以自由活動。但是我的書房你不能來。出門的時候你要與錢壯邢珠他們都跟着,當然,也不一定全部叫上你們,總而言之,具體的事qíng到時候再說。
“你的月例是每個月八兩銀子。錢壯是十兩,你要表現不錯,也可以提到十兩。回頭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羅升或吳媽媽。我沒什麼太多禁忌,隻要你忠心盡責,不耽誤我的事,哪怕你賭錢吃酒,我亦不會管。但是絕對不能下jì館嫖娼。”
謝琬說完,便拿出一張文書來,推到他面前,“你看後沒意見,就在上頭按個手印。咱們就算正式的雇傭關系了。如果你半路逃脫,我可是可以上報官府的。”
霍珧卻看着她笑起來。
謝琬正色:“你笑什麼?”
他道:“你一個大家閨秀,嫖娼這樣的字眼兒居然信口就來。”
謝琬瞟了他一眼,站起來,走到屋角點了片沉水香,然後再走回來,說道:“我這個人最講規矩但是又最沒有規矩。我若沒有規矩,便治不了下人,我若太過被規矩束縛,又如何cao持這偌大家業?規矩是拿來治人的,不是拿來把自己變成刻闆的老古董的。”
霍珧看着書房裡陳設,微笑道:“難怪這屋裡的陳設透着十分的任xing,果然像你。”
還從來沒有人說過謝琬任xing。
她走過來,站在他面前,望着比自己高出快兩個頭的他,溫和地道:“往後你會知道,我不但任xing,還很小心眼。不但小心眼,還很有些治人的手段。霍護衛,這裡不是江湖,在這裡,你得随我的規矩來。”
霍珧挑挑眉,半日才點了點頭,走向門口。
謝琬眉眼兒緩下去,回到書案後坐下。
走到門檻下,他忽然又走回來,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瓷瓶放在書案上,說道:“這個是醫傷祛疤的藥,對你脖子上那些傷很有效,你不妨試試。要不然,這傷是怎麼來的,對外可不好說了。”
謝琬臉又僵住。那天夜裡她在杉樹林裡确實落下不少細小的傷,雖然也擦了藥,大夫說過不了半個月便會好,但這樣終歸不好見人,而且也确實擔心會留下什麼疤痕,所以這幾日她也是把衣裳領子捂得嚴嚴實實。
可是眼下被他這麼樣直楞楞地點破,她就不太樂意了。脖子是衣裳底下的地方,若是君子,就算知道女孩子脖子上有傷,也該委婉地說,這麼一說,讓人聽見難道不會以為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夜一日時間裡,做過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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