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頭張祈山三人回了長沙城。
面對衆人的詢問,他一言不發。
隻回到房間把裡頭家具砸得稀巴爛,門口連能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幾位副官話都不敢說,隻能無奈地交換眼色。
“張星月,你好得很。”
他坐在床上,手交叉放在膝頭,垂頭,蒼白骨節分明的手鮮血往下滴落,染紅了一片白。
在出門之際,張祈山迅速投入公務,雷厲風行。
陸建勳的小動作并未對他造成多大影響。
長沙城中的風言風語,在他抓捕幾個帶頭造勢者并将其投入大獄後,便偃旗息鼓。
搜出他們勾結美國商會、日本商會的證據後,直接将這些人拉到菜市場附近處決。
此舉雖暴力直接,卻效果顯着。
九門之下暗潮湧動,那些盤口的老油條見勢不妙,表面上仍尊張祈山為主。
吞并他盤口的陳皮霍家,見江南念未歸,更加有恃無恐,公然與陸建勳勾結。
他們如此不給張祈山臉面,二月紅閉門不出,對戲台落灰也不在意。
八爺依舊守着自己的香堂,隻是不時撫摸她所贈桃木劍,長歎短噓。
解九似乎也無甚反應,打開抽屜看到嗎啡時會稍作停頓。
六爺還是抱着他的刀,沉默地帶着他的刀團盜墓。
當江南念與張家人嬉鬧時,北平的貝勒爺南下。
首日,在齊鐵嘴的陪同下,貝勒爺一路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帶着尹家留在張祈山府上的聽奴,去了酒店赴陸建勳的約。
為了說合兩方人馬,共同開采礦山。
給了霍三娘陳皮好大一個沒臉,陳皮也是怒不可遏。
第二日貝勒爺就去了佛爺府,九門提督都按時出席了酒宴。
矜持講究排場的貝勒爺,似笑非笑瞅了一眼衆人。
有些傲慢的開口質問道,“佛爺,我這誠意滿滿千裡迢迢來到長沙城。怎麼張女士不出來?”
為了面子好看,他們換了個圓桌子宴客大廳。
張祈山與貝勒爺坐在上首,其餘人按照九門位份而坐。
江南念沒在,他也無所謂的深吸一口香煙,辛辣的煙味直沖鼻腔,沖得他直想流淚。
“她回東北張家了,不在長沙。并非是她不懂禮節,不願迎接貝勒爺。”
“我就說嘛!上次尹府顧府訂立婚約,我說見到的就是她。你們看是不是她,我府上的能人異氏說她易過容。估計錯不了…”
張祈山喉嚨哽咽,夾着香煙的指尖在顫抖,他瞧向放在桌上的那張照片。
張星月!
照片裡她笑得如此燦爛奪目,手裡挽得卻是另外一個男人的胳膊。
她出爾反爾不願意回來,心裡頭究竟在想什麼?
張祈山怒火傳至四肢百骸,燒得渾身在顫抖。
他氣得幾乎肝膽俱裂。
她騙了他們所有人,她就是為了她的小未婚夫回去的吧。
帶他治病,想來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齊鐵嘴迫不及待的拿過那張照片,看了半天。
有點懷疑的嘟噜,“月月兒的小未婚夫這麼普通嗎?”
“八爺,你沒聽貝勒爺講。他倆易過容,你見她何時多看醜人幾眼。陳皮八爺也算是眉清目秀…”
二月紅這話确實沒差,幾人掃視了一下他二人。
确實不得不說,陳皮就算每日陰沉沉一副要死不活的兇殘樣子,眉目确實清秀。
八爺就算市儈的模樣,整體而言,五官氣質是不錯的。
陳皮從進門到坐下,臉色一直很差,話不說一句。
原本應該火熱的氣氛逐漸冷卻,大家交談也變得小聲。
木塞啟開,解九開了瓶洋酒。
琥珀色的酒液倒入杯中。
“來,喝酒。”解九拿起玻璃杯。
一飲而盡,他擡手松了松領帶,背靠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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