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家裡人帶他們去大醫院檢查,結果是一個巨人症,一個侏儒症。
去醫院的時間晚了,治療的話效果可能也不太理想。
加上家裡窮,大龍和小虎的父母選擇了放棄治療。
後來回到村裡,同齡的小孩都喊他們小怪物,有調皮的還拿石子砸他們取樂。
小虎四肢發達頭腦簡單,被欺負了躲都不知道躲,還以為小夥伴是跟他們玩,隻會傻呵呵的笑。
或許是身體上的殘缺,大龍頭腦精明,可卻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每次被欺負的時候,他隻有用小小的身軀擋在小虎前面。
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種地的農民,知道他們的遭遇後生氣歸生氣,卻也能偷偷抹眼淚。
于是在兄弟倆十三歲那年,大龍帶着小虎跑了。
離開了村子,兩人身上沒錢,隻能白天在街上乞讨求口飯吃,晚上就找個橋洞睡覺。
沒過多久,舊橋要重建,他們的‘家’又沒了。
包工頭見他們可憐,問他們願不願意跟着他幹,沒有工錢,但是管吃管住。
大龍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小虎有一把子力氣,一個人能做三個工人的活。
工地裡大多是都是樸實的農民,知道他們的經曆後很是同情,在這裡,沒有人将他們當成異類。
這段日子,是兄弟倆這麼多年以來過得最安心的。
包工頭雖然說不給他們工錢,可私下裡時不時給他們塞零花錢,還讓兄弟倆叫他叔叔。
每次小虎都會把錢全部交給大龍,大龍一分沒舍得花,全部存了起來。
幾個月後,工地完工,兄弟倆跟着包工頭來了京城。
葉青梧感同身受,淚水在眼眶打轉。
可是他們比她幸運,他們遇到了包工頭這樣的好人。
“那包工頭叔叔呢?也在京城嗎?”她問道。
小虎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哽咽,“不在了。”
“那他去哪裡了?”
“死了。”
小虎緩緩繼續講述後面發生的事。
包工頭死在了新的工地裡,所有人說是意外事故,隻有大龍說不是意外。
工地賠了一大筆錢給包工頭的家屬,家屬卻拿上錢就回了老家,包工頭的屍體在殡儀館放了很多天。
後來大龍把用塑料口袋包着的一疊紅色鈔票拿了出來,給包工頭火化,買了一塊墓地。
做完這些,錢也花得差不多了。
像被抛棄的流浪狗,兄弟倆在偌大的京城四處遊蕩。
他們不是沒有找過活做,可人家都嫌棄他們奇特的外形,他們也再沒有遇到一個像包工頭那樣的人。
小虎隻說到這裡就停住了,因為後面他們做的很多事都是錯的。
在走投無路之際,大龍萌生了搶劫的想法,封律就是他們‘打劫’的第一個對象。
行動,自然是失敗了。
“這是個秘密,不可以對别人講哦。”這些事,在小虎心裡藏了很多年。
葉青梧沒有去想既然是秘密,那小虎為什麼要跟她說。
不過他說要保密,那她就不會跟别人講的。
她湊過去,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那我也告訴小虎哥哥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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