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一笑,因為那種笑意褪去了邪氣冷酷,所以看來整個人都非常親切。因為容顔異樣俊美的關系,笑靥也散發着蠱惑人心的意味。“如果說來這裡隻是為了見你一面,确保你安全回來,你會不會把我當成是無所事事的瘋子?”琥珀默默望着他,曾經記得,自己見他的數面,也曾經被他這般僞裝親切的迷人笑靥所哄騙,殊不知他對她的手段,實在惡劣無情。人總是吃過幾次虧,就變得聰明,她很清楚每當南烈羲露出友善親切的好看笑容,就是在算計什麼。但如今,卻又不像。她的情緒感知,與她的過去經驗,突地矛盾起來。她甚至不知,該先相信哪一個給内心帶來的觸動感覺。南烈羲見她鎖着眉頭默然不語,隻是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着他,他的嘴角不自覺上揚,笑意更深。他開口說笑,“還好你沒有用劍指着我,隻是瞪着我而已,否則,方才我又抱過你,又吻過你,早該傷痕累累了。”琥珀眼眸一沉,卻沒說話。其實,她的袖口,藏着一瓶毒藥粉末,如果他當真讓她無法忍耐,她會用對付金少宗的方法,對付南烈羲,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也看不透自己,他抱了她,又吻了她,她是有些生氣的,但為何生氣的同時,沒有反擊?她如今要讓對她不善的人吃點苦頭,也是輕易做得到。“你暗地裡為我也做了不少事,雖然過去很厭惡你,但如今沒辦法對一個用心維護我的男人生厭。”她别開視線去,眼底的粉色飄帶在樹枝上搖曳,抓回她茫然在外的心緒,提醒她自己,決不能分心。她挽唇一笑,如今當真可以釋懷面對南烈羲了。“痛苦可以分散,過去也可以忘卻,抛下過去那些恩恩怨怨不說,你喜歡我,也不是那麼不堪的事。”周遭寂寞無聲,南烈羲望着眼前的少女,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伸出一隻手就能觸碰的距離,但因為這些都隻是他一廂情願,那段距離總是被拉大,他根本彌補不完全。他對她的熱切企盼,是想要擁着她,想要吻住她,想要沉溺在她笑彎了的眼眸之内,想要……他有太多不同的心願,隻是都有一個共同點——他要跟她一起,即使成了夫妻,他們也是各懷心思,從未體會過真正的男女情意綿綿……如今看着她,才驚覺自己想要從她身上汲取的,居然那麼多,多到他覺得要吞噬掉他自己。但他要的,她會給嗎?“不是還去火海裡找我了嗎?你想要我活着,這樣的心意,我心領了。”她緩緩轉過身來,眼神溫和,卻也似乎點到為止,沒有更多強烈的情緒。南烈羲在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多麼想這樣,一輩子占據她的視線,而不是要站在一旁,冷眼看她凝望着其他的男人。無論是軒轅睿,還是什麼楚炎,都不可以。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那小手養尊處優十多年,肌膚白皙細滑,宛若上等白玉,似乎站在風裡久了,手也被凍得微涼。“我會對你好,不離不棄。”他學不會軒轅睿的溫柔多情,但他此刻說的,卻是發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他的殘酷無情,也是分人的。對他真心想要放在手中呵護的女人,他怎麼會對她殘暴暴虐?他想對她好,更想看她笑,他可以給她提供最好最好的生活,京城裡任何一個貴婦都會嫉妒都會羨慕!他握着她的手,很緊很緊,似乎握着一手還不夠,又拉過她的左手,雙掌包覆着她的那雙小手,他将自己的體溫過度到她冰冷的手上,直直望入她的眼底,那種期盼的眼神,幾乎讓琥珀不敢平視。她望着他的手掌,淡淡睇着他,淺淺一笑,語氣自嘲:“我的身份,難道不是最大的問題嗎?第一時間沖向火海,不顧自己安危的你,已經對我證明了一切。以前總是跟仇人一樣對待你,如今想想有人喜歡我也不錯。”是啊,不錯。至少這世上,還有人喜歡她,女人不該總是斤斤計較,在乎是誰喜歡她,特别在她根本無法回應的時候。南烈羲的情緒,瞬間有了起伏,他不敢置信她如今坦言是她的身份無法被人容忍,仿佛在黑暗夜路走多了,突地看到一絲光芒,他很想要抓住她的松懈,留住那一道光明和希望。他壓低嗓音,說的萬分笃定自然:“他死後,就無人知曉你的身份了。”琥珀的心裡一顫,因為從南烈羲的語氣裡面,感覺的到他隐隐的希冀。軒轅淙死了之後,仿佛他們之間,就會有未來。仿佛他們之間,隻剩下軒轅淙這一道阻礙。琥珀蹙眉,又不願給他更多期待,語氣清冷無緒。“知道我的身世的人,不是還有你嗎?軒轅淙死前或許會對你報複,因為你違背了他的意思,跟他唱反調。”南烈羲握住她的手,蓦地加大了兩分力道,黑眸冷沉,卻又仿佛有一團火焰在其中閃耀。“你擔心我?”琥珀從未見過這樣的南烈羲,仿佛他的情緒,已然被她的一字一言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所控制,她别扭地别開視線,想要從那溫熱的手掌中抽離出來,偏偏他握的實在是用力,她擺脫不得。“我隻是給你一個建議,你多想了。”他們陷入一陣沉默,她望向桃林的深處,那視線根本沒有在他的身上停留,但彼此安靜的這段時間,她的眼神也曾經偶然飄來看他。真的是他多想嗎?“回來吧,琥珀。”他的視線漸漸升溫,熾熱的讓她想要忽略,都不能夠,辦不到。他要她回去,回哪裡呢?琥珀蓦地愣住了,面色全無,這個世間,還有誰甘心收留她?這樣的話,她實在無法忍受是從南烈羲的口中說出來。他仿佛已經被她準備好一切,足夠為她擋風擋雨,這樣的奮不顧身讓她内心複雜不安,他呼喚她的名兒,也溫柔的就像是她的錯覺一樣。他們就站在桃花林裡,他雙手包住她的柔嫩雙手,眼底有男子的鑒定不移,還有為喜歡的女人做出犧牲的決絕。他的溫暖,從手邊每一根指頭,每一寸肌膚,緩緩移向琥珀的身上,似乎他用這般的方式,也給她不必懼怕的強大力量。她的眼底,猝然一熱,過去還在眼前,她苦苦哀求要他成為她的靠山,依附他的勢力像是不死藤蔓一樣往上爬,居然成了真。當今韓王南烈羲,願意讓她依靠,成為她力量的來源。他的手溫熱,他的眼燙人,讓她幾乎身在炎炎夏日,而絕非寒苦冬日。望着他的眼神,似乎心裡的寒冷,也漸漸被融化掉,變成白煙蒸騰在半空。“放開她。”一道憤怒的低醇聲音,蓦地打破這和諧畫面,南烈羲松開手,卻下意識将琥珀護在身後。“軒轅……”琥珀的眉頭擰着,她不自覺溢出這兩個字,卻猝然眼神轉冷,淡淡一笑。“軒轅睿,你怎麼也來了?”這不是她。不是上官琥珀。從她的眼神,神态,說話的口吻,都跟平日裡朝夕相處的那個少女,截然不同。軒轅睿大步走入樹林,昨日得到消息,韓王趕來這個地方,他萬分好奇也懷疑這裡藏匿着他想見的人。原來,果真如此。她在這裡,跟南烈羲四目相對,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那眼底的情緒萬分平和,似乎跟南烈羲才是一對愛人!軒轅睿隻覺得眼底一片驚痛,清俊容顔鐵青着,怒氣沖沖,愈發胸悶。即便親眼看到南烈羲吻她也不比此刻的畫面來的更心痛,以前至少察覺的到是南烈羲的強迫,而如今,她似乎也早已被南烈羲感化,這一切都萬分自然,也像極了她心甘情願。甚至,她不再用溫暖的嗓音,呼喚一聲軒轅哥哥。軒轅睿,三個字,直呼其名,陌生透頂。隻是一句話,軒轅睿已經察覺,他擔心害怕的,成了真。他的笑意轉瞬即逝,冷着臉看她,被南烈羲護着的安然神情,嗓音透着一股冰冷。“你沒有失憶。”琥珀直視着他,嘴角牽扯一抹淡淡笑意,說的不留一分情面。“我記得一切,有的回憶太沉重,甚至想忘,都忘不了。”軒轅睿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以為看到她所做一切會盛怒,但看到她的冷漠,他居然更加自責。他冷笑,瞥過她的面孔,努力找尋往日的柔和暖意,卻無果。“那麼,是做戲?”她面無表情,默然不語,已然默認。南烈羲睇着她,眼眸墨黑,透着一股諱莫如深的情緒。他沒有說話,隻是審視着她面對軒轅睿的任何一個細微變化。軒轅睿的俊雅五官,因為怒氣微微扭曲,他溫潤如玉的氣質不複存在,一身緊繃:“為什麼?接近我,讓我矛盾兩難,這就是你想見到的?”“如果我說是,那又如何?難道我沒有那麼對待你的理由?”琥珀對軒轅睿說着狠話,想要緊緊握住拳頭,卻蓦地發覺,她的手還在南烈羲的掌心,因為實在無法忍耐軒轅睿的冷眼,她不顧一切,指甲深深陷入南烈羲的手心,也不顧他是否覺得疼痛。“你——”軒轅睿面色大變。她當然有報複他的理由,他無法否認。做過了,也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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