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挑了挑柳眉,淡淡一笑,說的平和。“他已經将百裡山交到我的手裡,就算将功折罪吧,反正他也不再為軒轅皇族做事了,他是死是活,我都并不在意。”永爵緊緊攥住那青瓷茶杯,話鋒一轉,語氣猝然冰冷幾分:“軒轅淙也實在貪婪,他以為将百裡山握在手中,就能守住軒轅族的命脈,将别人的财富轉為自己的。”“他當然想要傳給子孫後代,想要大赢王朝在世一萬年,但他也該知道,很多事不是他想,就成的。他動了清國宮家的皇陵,得到了這個聚寶盆,占為己有,如今回到我的手裡,他想必死也不瞑目了。”琥珀悠閑地轉動着手中的精緻茶杯,眼眸之内隻剩下一派肅殺,這件事,并不是随着軒轅淙的死就告一段落,隻有将原本屬于宮家的全部奪回來,将軒轅家族的野心貪心徹底踩碎,才能撫平她内心的洶湧澎湃。永爵的手,覆上她的纖細肩頭,笑意一斂,沉聲道。“琥珀,你做得對。”“百裡山,就由永爵哥跟我一道來守護吧。宮家百年來的命脈,總不能被人任意踐踏——”琥珀凝視着永爵,微笑着開口。永爵連連點頭,話鋒一轉,說了另外一件事。“皇陵也在重新修建,即便不必無極奢侈,也不能讓老祖宗們成為孤魂野鬼在外遊蕩,該讓他們平息。”琥珀沉默了許久,如今這一年很快就要過去,暗中見過風邢,将百裡山重新奪回,花去她半年時間。由此揭開軒轅淙的野心,不隻是擴張版圖罷了,甚至,貪圖是傳聞中百裡山的财富。披着濃重神秘色彩的礦山罷了,居然也成為他不得不摧毀清國的一個借口。皇奶奶曾經說過,百裡山是清國的根基,在外,它是一座出産翠玉的礦山,但在内,藏着巨大的奧秘。也許所謂驚世财富不過是個傳說,也許是真的,但琥珀在意的,是軒轅淙的惡毒和狠心。“永爵哥,皇陵的事也唯獨交給你,我才放心。即便國家亡了,百年基業沒了,也不該讓任何人打擾他們的清淨。”琥珀的眼眸一暗再暗,如今隻剩下晦暗和沉斂,沉入永爵的眼神之内,彼此達成最自然的默契。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琥珀不再說話,自覺站起身來,南烈羲緩步走入琥珀的閨房之内,望着那個依舊坐在桌旁的男人,以前琥珀叫他調查的男人,正是金少宗。南烈羲的俊顔冰冷,眼底的柔情轉瞬即逝,正狐疑地掉轉過頭去看琥珀,卻看着她笑着盈盈走到他的身邊,挽唇一笑。“這件事忘了跟烈說了,如今他不是金少宗,是宮家人,以前的名字叫永爵。”聞到此處,南烈羲皺了皺眉,這個男人算不上熟悉,但身份背景也是不算簡單。據說以往去苗家學過用毒那等伎倆,一直都協助軒轅淙下毒。眼看着南烈羲皺眉,琥珀急忙握住他的手掌,不讓現在的氣氛變得更加僵硬。“是我的兄長,比我年長十二歲。”“你應該是改邪歸正了吧。”南烈羲擠出一抹笑意,對永爵的态度,稱不上熱絡。畢竟突然多出來一個兄長,又是身份不良,他也想要幫琥珀把關,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琥珀。“若說邪,我也不敢跟韓王相比。”永爵自認過去太過肮髒複雜,不過琥珀根本不再戳他的痛處,也明白他想要過平凡人生活的心願,他倒是鮮少過分自己小妹的感情,這一回殺出了個韓王,他自然也不敢松懈。以他來看,韓王更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知道他跟琥珀在一起,如今永爵也不覺流露幾分冷淡表情。“老夫人都首肯了,你即便有想法,也隻能留着了。”南烈羲冷冷淡淡回了一句,将跟琥珀牽住的雙手揚起,毫不示弱。“永爵哥可是個好人,要不是軒轅淙,他也不會活的那麼艱難。”琥珀不自覺幫自己的兄長說話,她也覺得永爵說的沒錯,若說複雜邪惡,當然是比不過南烈羲了。如果他們沒有遭到殺戮,如果他們都還生在皇家,永爵哥何必陷入水深火熱的地步?他自然也是萬人擁護,甚至可以安穩繼承皇位。她的眼神犀利,自然看得出來南烈羲跟永爵根本就不對盤,雖然兩個人都曾經在軒轅淙的身邊做事,但還是矛盾尖銳。“韓王不是軒轅淙的義子嗎?這件事,你不再考慮了?”永爵拉過琥珀,壓低嗓音問了句,如今跟琥珀走的親近,自然萬事都為這個小妹着想。他跟老婦人所想的相差不多,生怕這個臭名昭著的韓王,會讓琥珀受委屈。“看來永爵哥也反對這件事呢,我是不是該重新想想?”琥珀佯裝認真思考,說笑的語氣也有幾分真實。南烈羲卻是俊顔冷沉,若是這個永爵總是在自己妹妹面前挑撥離間,還真的是令人讨厭。“跟我出去。”他下颚緊繃着,一手拉住琥珀,急匆匆将琥珀從屋子裡帶出去。“怎麼不跟我說一聲?”琥珀眼神靈動,卻是說的平靜:“找到了我的哥哥,是我的家人。不過,你跟永爵哥似乎很難相處,該不會有些恩怨吧。”“他可是從苗家學習過用毒的,他的身份必須是真真切切,若是稍有差池,我也擔心。”南烈羲蹙眉看着琥珀,似乎預見琥珀隐瞞的不隻是永爵的回歸,還有更多的事,也不知是彼此見面的時間少了,還是她覺得沒必要告知他。琥珀輕搖螓首,柔聲說道:“用毒的人也不一定是黑心腸,不要誤解永爵哥——”“你倒是維護的緊。”南烈羲見她一副笃定的模樣,低聲歎了口氣,也不想繼續說下去了。“若是永爵哥說你的壞話,我也會說還回去。”她輕笑出聲,主動挽住他的手臂,揚起晶瑩笑靥看他。“怎麼這語氣還有點酸呐?”“方才也沒見你說幾句好話。”南烈羲淡淡睇着她,一副不滿的态度。“要想說出你的好話,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出口呢。韓王的惡,倒是三天三夜說不完。”琥珀笑着湊近那張看似冰冷疏離的俊顔,打趣的勇氣倒是一般女子都沒有的。“我看你是故意的,非要我來看他們的臉色。”南烈羲随着說話之間,俊顔一分分湊近她,他的手掌箝扣她精巧下颚,唇瓣由那兒開始抵住,她的肌膚細滑稚嫩,吸引他縱情遊移,他隻是以唇貼着,不妨礙他繼續裝出指責的不滿。以前就一個老夫人罷了,現在還多了個永爵。“對啊,我就是想要考驗考驗韓王。”琥珀笑的燦爛,仿佛天真少女,毫不遮掩。“不過,老夫人松口了,她願意相信你我一回。”南烈羲睨着她一眼,她實在膽子太大,居然還敢戲弄他,也毫不體恤他等待焦慮,倒是跟才認了半年的兄長走的如此親近,他還要如何表示自己的心意她才能跟随他?“是嗎?”琥珀微微怔了怔,問的有些遲疑。“你看起來并不算開懷。”她的表情并不欣喜,鎮定自若的平靜,倒是讓南烈羲嘴角的笑意,漸漸變淡。“沒想過這件事這麼簡單,我還以為奶奶要繼續生氣下去呢。”琥珀笑了笑,從容說道,長長舒出一口氣。“小姐,用晚膳了。”樂兒端着飯菜,從對面走過去笑眼盈盈,琥珀點頭答應,走向前方。南烈羲默默望着她的纖細背影,她說的輕描淡寫,雖然她的心意他也明了,但不安,還是與日俱增。黑眸一沉,他疾步跟上去。“你覺得害怕嗎?”身後一個聲音,緩緩響起。永爵走到南烈羲的身側,他面無表情地凝視着南烈羲,看清楚他眼底的陰郁,随之将目光,一起落在琥珀的身影上。“害怕有朝一日,你終究要失去她。”永爵冷冷回應。南烈羲的不滿,愈發濃重。“你在說什麼?”“我在苗家呆過整整五年,也學過隐秘的預見之術,你們之間,還有一劫。”永爵說的雲淡風輕,卻是字字尖銳。“荒謬!”南烈羲冷笑,怒斥一聲。他從不信這等宿命或是鬼怪神奇。“也許是我看錯了,希望——”永爵越過南烈羲的身子,衣袖拂過,隻剩下清漠的嗓音,停留在原地。“是我看錯了。”……。148你養我喔“聽說你前段日子去祭拜上官家了。”老夫人在姜樂兒的伺候下換下衣裳,解開頭上的發髻,淡淡問了句。琥珀将桌上的藥湯送到老夫人的面前,神色不變,說的很認真。“我是皇奶奶你的孫女,同樣也是上官洪的孫女。對軒轅家對大赢王朝的憤慨,仇恨,都不會轉嫁到爺爺身上。上官一家對我的養育之恩,我絕不會忘記,如果沒有上官将軍夫妻的收養,沒有爺爺的撫養,奶奶絕不會見到如今的我。”“我對上官家,也是感激的,若是下回身子好了,也可以跟你一道去祭拜。”老夫人笑着瞥了琥珀一眼,接過那一碗溫熱的藥湯,語氣軟化許多。雖然大赢王朝跟清國是互相敵對的關系,但并非所有事都籠統并談,老夫人披散着花白的長發,坐上床去,倚靠着軟墊,眼神柔和下來,拉過琥珀的手,緩緩撫摩着少女白皙細緻的肌膚。聽得出奶奶的别有意味,琥珀才垮下肩膀,坐在床邊,聽老夫人繼續說下去。“當年大冬天的,若是秀姑當下沒有見到那對上官将軍夫婦,新生的嬰孩也許熬不過去,你也别急,奶奶我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不知感恩的人。更何況這世上誰能夠明知你跟他沒有血親關系,還犧牲自己保住你,我不得不說,這樣的高風亮節,也是世間難找。能夠遇到這麼一家,也是我們宮家的福分,也是你前輩子修來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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