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空下,一頭瘦骨嶙峋的野狼趴在草地上嗅了嗅,下一秒,它跑到前方的草叢中,從中挖出了一具被破布包裹的瘦小屍體。
将屍體丢在草地上,野狼張開血盆大口就欲大快朵頤。
“咻!”
伴随着利箭的破空聲,野狼的身體被釘在了草地上,掙紮了片刻後便失去了動靜。
“婉兒,你這是幹嘛?”
不遠處,墨塵有些無奈地看着身旁的少女,她剛才突然搶走侍衛的弓箭射殺了野狼。
“那隻狼都要吃人了,本校長當然要阻止它啊!”
唐婉有些詫異地回答道。
“……算了,你高興就好,不過其實那個嬰兒早就死了,你這樣反而算是殺生了。”
走到野狼的屍體前,墨塵看着皮包骨的屍體,他歎了口氣,就這點肉,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唐婉則是抱起地上的嬰兒屍體,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
小家夥嬌小的身軀蜷縮着一團,包裹着他的破布微微散開,露出了裡面同樣皮包骨的身體,皮膚凍的發紫,應該是凍死的。
身體并沒有腐爛的痕迹,想來死去沒有幾天。
少女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跑到野狼拖出屍體的草堆旁,扒開生長旺盛的雜草,映入眼簾的是雜亂無章的白骨,看身形應該是一個女性。
骸骨雙臂彎曲,似乎在擁抱着什麼。
小心翼翼地将嬰兒放回白骨的懷中,少女的神色有些黯然。
見狀,墨塵輕輕地揉了揉少女的腦袋,語氣溫和:
“回去吧,就算将她們埋入地下,不久後也會被野狗刨出來,之後的路上你還會見到許多同樣的事情,對于這個時代的人而言,死亡未必是一件值得悲傷的事!”
聞言,少女默不作聲,她隻是低着頭趴在墨塵的懷中,似乎在啜泣。
……
傍晚,墨塵背着熟睡的唐婉回到了軍營中,副将見到他後立刻走上前行禮,随後報告今日的行程。
“報告将軍,今日行軍約五十裡,考慮到軍中的老幼婦孺,我等盡量放慢了速度,預計還有二十天才能回到大營!
還有斥候傳來消息,此地方圓十公裡内并無其他軍隊,可以在此安營紮寨。”
“嗯!”墨塵點點頭,随後提起另一隻手上的野狼屍體,丢給副将,道:
“本将軍與唐宗主也在四周巡視了一番,并沒有發現其他威脅,不過偶然間遇見了一隻落單的野狼,雖然瘦了點,你安排夥夫處理一下吧!”
“是!”
副将看着野狼的屍體頓時喜笑顔開,自從十日前離開城鎮起,他們便再沒開過葷。
軍中的城鎮居民雖然帶了肉類,但他們一個個都藏着掖着,完全沒有犒勞士兵的想法。
副将扛着今晚的夥食就要退下,墨塵突然叫住了他,問道:“前面的動靜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人聚在那裡。”
考慮到居民的隐私,軍營分割成居民區和士兵區,此時居民區中一大堆人聚在火堆旁,似乎在争吵着什麼。
“哦,您說那些人啊!今天下午将軍外出時,軍營中突然來了一個小丫頭!”
“小丫頭?!”
墨塵一愣,這荒郊野外哪來的小丫頭?
“要說那個小姑娘看着應該才十一二歲的模樣吧,但長的可真是水靈。
那些趾高氣揚的貴族老爺們一看到那姑娘,眼睛那叫一個直啊……欸,将軍你去哪?”
“你叫上幾個士兵,跟我去那邊看看!”
聽到副将的解釋,墨塵神色一緊,快步往居民區走去,同時心底湧現出幾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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