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用來做什麼?大概要多少。”
“夫君的生辰要到了,做一條發帶吧。”琉雙每回給他送生辰禮物,委實都不容易,她的一切幾乎都是他贈予,若不是汲取了妖君陛下的血,她如今還隻是一株無法化形的小仙草。
百年來,她悉心照料他的生活。為他縫制戰袍,繡腰帶,甚至他衣衫上的威武兇獸,也是她親自用金線,一絲一縷縫制。
她雖然在修煉一事上并無多少天資,可是這方面十分機敏,知他身份不凡,越發手巧,做的衣物飾品精巧漂亮,氣質疏狂。
盡管晏潮生或許并不在意這些,但琉雙總堅定地認為,當他與赤鸢在外征戰,身上穿戴均出自她手,有種陪伴他的感覺。
長歡張了張嘴,最後道:“是,奴婢今日便去給娘娘尋。”
鬼域的天始終像覆蓋着一層血霧,令人難以分清時辰,報時的反倒成了枝頭的鬼鴉。
長歡離去之後,琉雙才想起,晏潮生此次征戰前所未有的長,他歸來戰袍應該也不能用了。
雖然如今八荒安定下來,但她習慣了未雨綢缪,否則下次有什麼,她來不及準備。
琉雙追出去:“長歡!”
宮殿外,長歡的身影已經不見了,鬼修的身形本就出神入化的快,長歡與她相處幾十年,許是看出她這株膽小的仙草有點兒怕“鬼”,于是從不在琉雙面前飄來飄去,也不如其他鬼修那般,動不動掰下胳膊,用來撓癢癢。
長歡被她養得更像一個“凡人”,用繡鞋走路,還無師自通學會用脂粉覆蓋住慘白的臉。
但背對着她的時候,鬼修天性還是怎麼舒服怎麼來,頃刻便不見了人影。
琉雙走出去,看見宮殿之外,無數低着頭的侍女穿行而過。
她們下半身虛化,像是一層黑霧,手中捧着精緻的玉盤。上面的東西讓琉雙十分好奇。
她湊過去看,她是仙身,單站在一旁,便覺察到裡面的天材地寶必是不凡,連鬼域帶給她的不适都淡了。
“這是什麼,你們去何處?”
“回娘娘,是安魂仙藥。”一個鬼修回頭,聲音平闆,“屬下将這些東西,送往香澤殿去。”
聽到“香澤殿”這三個字,琉雙愣了愣。香澤殿本是不住人的。
她還記得,約莫幾十年前,她初到鬼域時,晏潮生說,除了會傷她的無情殿,其餘地方她哪裡都可以去,唯獨香澤殿,她不許去,其他人也不許去。
漫長的幾十年,香澤殿一直是鬼域中的禁地。
琉雙有一次迷了路,險些誤打誤撞進去,被瞬形移至她面前的晏潮生,冷冷揪住後領子。
那一次,他冷冷看着她,外出征戰半年,隻言片語都不曾讓人帶回來。
自此琉雙便不再踏入那處。本來琉雙的好奇心不強,這件事漸漸就過去了。直到有一日,妖界的大妖們過來給晏潮生祝壽,琉雙聽到一個傳聞。
他們說,香澤殿曾經住過一位女仙,那女仙與晏潮生情非泛泛,一度險些成為妖君的未婚妻。若不是仙子入主仙宮,成了天君的妃子,如今的妖後,是誰還說不準。
琉雙并不相信,她雖然隻是一株百來歲的小仙草,可她知曉,她的夫君不曾有過别的女人。
與她的第一次,是在醉酒之下,他不得要領到有些粗暴,不是如魚似水的模樣。後來得了意趣,才舒展眉頭。
她确信自己是他漫長歲月裡,唯一的一段情,她的夫君怎麼可能喜歡旁人?喜歡旁人,又為何要娶她呢?
可她出生太晚,修成人形時,他已然聲名煊赫,是世間誰也不敢輕易招惹的妖君了。會不會真的在幾百年前,他有個捧在心尖上的人?
那麼多妖怪們,說得興緻盎然,信誓旦旦。這些老妖怪,比她活得久多了,而他的年少,她的确不曾參與。
她的失魂落魄被他看出來,幹脆忍不住問他,是不是有過這麼一段情。
他掐住她下巴,冷冷看着她的眼睛:“你說呢?”
她看着他冷淡的雙眸,不知為何,發自心底戰栗。衆所周知,妖君不喜任何人談論他的過往。
據說,他年少時,過得并不好,以妖身修正道,結果被百般歧視,步履維艱。
她看着他漆黑的雙眸,如同淬了冰。突然意識到來質問他,錯得離譜。她為何不信他呢?琉雙心想,若是他懷疑自己與少幽有什麼,她定是也要生氣的。
于是她揉揉通紅的眼角,沒再追問,說:“夫君,夏雷密集時,你陪我回蒼藍湖住幾日,可好?”他隻要回去住幾日,就能拯救蒼藍湖她無數的同族。
他看她良久,嗯了一聲。
口頭之約,落在她心頭,無異于蜜糖般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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