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處于半混沌的傲青,冥冥之中感覺到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在向自己靠近。
他費力地張開了雙眼,便見一枚散發出淚水般晶瑩光澤的石頭落入了自己的胸口。
有一種莫名的心痛,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安定。
他的記憶驟然倒退至自己敲開晝宮十重天的刹那,在看到門後毛龃時,心中湧動的那個聲音。
“選擇這條路,你需要非凡的毅力,堅定的決心,萬死而不退縮的勇氣!縱然你擁有所有最美好的品質,得到最意想不到之人的幫助,走到了那傳奇的境界之中,想要成功……你還需要一丁點兒不知從哪才能獲得的運氣……”
運氣是什麼?
傲青從來都不知道,但在這個瞬間,他仿佛突然明白過來,這從天而降的石頭,便是他的運氣!
“啊啊啊啊啊!”
一聲怒吼,自雄渾的荒門後傳出,震得跪倒在神前的老荒巫罕古麗當場暈倒。
她沒看到,在自己失去意識的刹那,無數異獸從荒門上飛騰而起,由石隙間生出了真正的皮毛與骨血,它們獸眸炯炯有神,利爪在狂風出露出噬血的鋒芒!
它們騰雲駕霧,奔走飛馳,滾動着饑渴的喉結,發出令人聞風喪膽的尖叫。
方圓萬裡之内,一片灰騰之景,獸結成雲,在團團濃霧内偶爾露出峥嵘的頭角與可怕的眼!就盤踞于荒門中央的毛龃獸神也蓦然清醒,它一個兒留在光秃秃的石門之上,徐徐張開了自己卷曲在一起的長尾,目光繁雜地注視着那位正蜷縮于它尾末沉睡的男子。
他擁有白皙的皮膚,墨色的長發,雙眼縱然緊閉,眼角亦依稀有抹妖冶紫痕。他的體内,湧動着可怕的能量,血液仿佛随時都可以成為它的武器,但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異生出一股……荒主的味道。
他并不是荒的子嗣,從血脈到靈魂。
毛龃獸神怔怔地盯着傲青,陷入了沉思。
但他的意志,令人動容,更加令它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月神的魂石,竟也在他身上無隙地融合!
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沉思不到半刻,毛龃獸神眼中的審視消失,緩緩升起的,是絕對的順從。
“發生了什麼?”三天之後,罕古麗才從暈厥中清醒,她做了一個可怕的惡夢,夢間自己所信仰的神明突然化為萬獸奔騰消失于巨大的門扉之上,所以一睜開眼,她便猛地跳起,屏息凝氣打量起自己面前的巨物。
荒門還是那個荒門,石像栩栩如生,一如既往地守望遠方,毛龃獸神盤繞成一個“荒”字,隻是尾巴,似乎翹起了那麼微小的一個弧度?
罕古麗揉着自己的老眼,隻覺得心髒咚咚地跳動。
神界一尊,在與衆絕色莺莺燕燕品酒論劍之時,酒盞倏地落地。
坐于他身旁的黑美人被其身上刹那散發出的凝冷之息所逼,噗通一聲墜到了地上,尊者黑臉拂袖而去,滿園春色立即化為了死滅的花草,隻剩下黑美人兒滿臉是淚,瑟瑟發抖。
“绾兒。”
尊者目透追思,手指迅速從虛空中抽出一抹缥缈的煙,放在鼻下細細品味。
“原來我送你的那魂石,居然可以直接令那物認主!”
男子在嗅煙的刹那,看到了荒宇之潮将绾绾千瘡百孔身體拍滅的畫面,看到了一輪妖邪的黑月,靜靜懸浮在大潮西邊,從始到終,都因绾绾自己對環境的判斷失誤,是以造成了自己的殒落。
“愚蠢!”
男子的拳頭狠狠地砸向桌面,整張桌面立即陷入大地,同時整間房屋也開始無聲地簌簌化塵。
“能直接将洪門找出來的重寶,為何在發現之後不一早交給本尊安排!?”
“我早說過,你能力有限,論計謀你比不過如莺,論手段你不如小雲!我找你們仙妃七個,便是各有所用,你安心管家便是,你非不聽,要去外面争功,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真神的怒火,掩都掩不住地在蒼穹燃燒,無論何者遠遠眺望,都能看到西天如焚,妖紅似血。
一年過去,宇心海的大潮開始漸退,沉睡了多時的玄谷神明,開始緩緩蘇醒,将投放到荒宇的力量轉而朝玄谷輸送,隻不過它們之中的絕大部分能量,都轉換為封閉玄谷的結界,隔絕仙與神的視線直接投影這片昏暗的星空。
黃眉掌教的幽藍漩遊洞府顔色變得極為淡薄,早已從幽藍化白,外壁薄可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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