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甯蘭大聲阻止。
但已經來不及了,老人不敢置信地看看門口搖頭離開的老頭,又看看地上跪着的甯蘭,一雙肩膀漸漸地就垮了下來。
“師傅,沒有,您别聽曾阿公胡說,我真的沒有,我哪有錢幹這種事。”甯蘭哭着跪行上前,把木尺塞到老人手裡,“這次偷偷潛回來偷您的布料動了針線,是我見錢眼開,您打我吧,我該打。”
老人渾濁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牆壁上的道婆相,老淚橫流。
甯蘭更是急得直哭,拼命想把木尺塞到老人手裡,但老人手松松的,塞進去又掉出來。
“阿蘭啊,你應該讓我去死的,我這種老東西,不值當啊……”老人蒼老的聲音無力地響起。
甯蘭拼命搖頭,“師傅,阿蘭隻有您一個親人了,您打我吧,是我錯了,您打我,我保證再也不犯了……”
宋幼湘看着眼前這一幕,默默地退後了一步,她扭頭看了魏聞東一眼,眼睛忍不住有些發酸。
魏聞東輕輕攬住宋幼湘的肩膀,手掌微微緊了緊,無聲安慰。
等甯蘭再出來的時候,宋幼湘和魏聞東在樓下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
“你師傅?”宋幼湘看着甯蘭,目光不忍。
甯蘭蒼白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宋幼湘的問題,而是直接問,“你剛剛說要找我做衣服,還做嗎?”
“做。”宋幼湘道。
本來宋幼湘都以為甯蘭不會再做她的生意,等在樓下也隻是想跟甯蘭道個歉。
“我給你做,對布料有要求嗎?我手裡沒有上好的料子,要做隻能去市場買布料。”她師傅箱子裡藏着的,可是舊時候的貢品。
給師母做的常服沒有太高的要求,港城布料市場上好的真絲足夠滿足要求了。
既然對布料沒有要求,甯蘭這次隻收了宋幼湘兩百塊。
“之前是我亂叫價了,我師傅不是這樣教我的,給你折算到這兩件裡就是。”甯蘭語氣平淡,不容反駁。
宋幼湘沒有堅持,不是非要把錢塞到甯蘭手裡,才是幫她。
給她足夠的尊重才是。
“今天的事,謝謝你。”甯蘭自嘲地笑笑,“我也沒那麼偉大,背負得很累的時候,我也想有人能在我師傅面前捅開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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