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就認定,沒必要冒險出現談判,隻會白白送了性命。”祝镕說道,“可我走這一趟,難道就此回來,想起那謀士提到,雍羅國的大炮并沒有上前線,顯然另有目的,我就……”
扶意伸手抵住了祝镕的雙唇:“不用對我解釋這麼多,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但你擅自行動,顯然是違背了軍令的,王爺回頭處置你,我也幫不了你。”
祝镕略略猜了幾句,雖然聽不見,他也沒多焦慮,能再活着見到扶意,怎麼都好。
“别笑了,瞧着傻乎乎的。”扶意揉了揉丈夫的臉頰,但滿眼藏不住的心疼,為他蓋好被子,“睡吧,你要好好休息,有什麼話,等你好了再說。”
祝镕握住了扶意的手,扶意拍拍他的手背,捧起親了一口:“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裡陪着你。”
如是,直待祝镕睡着了,扶意才敢湊近些看,他臉上有傷痕,嘴唇一角幾乎潰爛了,再掀起衣袖,胳膊上一大片的擦傷,渾身沒幾處好的皮肉。
他該多疼啊,可他還是忍着疼痛,一定要親眼來見自己一面,不然僅僅是傳消息回來,依舊是分開兩地的牽挂,他一定更擔心自己會挺着肚子,不惜車馬辛苦趕去見他。
扶意忽然明白了郡主的焦慮,不怪堯年想不明白開疆為何要留在皇帝身邊的苦衷,兩情相悅的人,難道不應該在一起嗎,是什麼天大的理由,才能讓一方狠心忍受分離呢。
“镕哥哥,我不是做夢吧?”扶意輕輕伏在丈夫的身上,感受到他身體的溫暖,聽得見他的心跳,“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丢下我。”
此刻,相隔千裡的京城内,皇帝的元旦朝賀方才結束,雖然滿城官員百姓都“無心”過年,朝廷該有的體面和規矩,并沒有因此荒廢。
至少内宮裡,還有皇後主持一切,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帖。
朝賀結束,皇帝退回内宮更換龍袍,看着冕旒被放置在托盤上,他惶然想起了十年前,先帝駕崩後,闵相托着這冕旒來見他,他這個苦命的太子終于熬出頭,戴上了象征帝王的發冠。
嘉盛帝長長一歎,剛坐下,八百裡加急軍報再次入京,他那了不起的弟弟,将雍羅和贊西人逼退二十裡地,目前駐軍在邊境外十裡地的地方,俘虜雍羅炮兵二百餘人,繳獲火炮四台,請示皇帝,要與贊西人談判,兩國重新劃界。
“該死的雍羅……”嘉盛帝将手中的軍報捏成紙團,“還以為他們有多強大,就這麼不堪一擊。”
皇後從邊上走來,放下茶碗,撿起那紙團看了幾眼,便道:“臣妾以為,雍羅無心戀戰,他們有更強大的野心。”
嘉盛帝冷聲道:“朕當然知道,他們不過是想以此試探大齊的實力,好進一步決定,是否滅了贊西,而後與我大齊對戰。”
皇後心寒,忍着怒意問:“皇上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走這一步?”
“這絕非一朝一夕的事,就算雍羅要滅了贊西,至少一年半載。”嘉盛帝說道,“而這些時間裡,各國豈能坐視不管,由着雍羅不斷擴張?到時候就是各國之間的大事,贊西不會被滅,大齊不會有危險。”
皇後暗暗握了拳頭,問:“如若贊西不堪一擊,皇上豈不是失算。”
嘉盛帝惱怒地說:“我大齊将領,難道不足以抵抗?”
“戰火燎原,生靈塗炭,邊境弱則國弱。”皇後痛心疾首,“皇上,您不該把子民百姓放在火上煎烤。”
“放肆!”嘉盛帝震怒,“後宮不得幹政,你還想說什麼?”
皇後絕望地閉上雙眼,她深知丈夫的脾氣,深知幾十年的壓抑屈辱早已令他扭曲了性情與人格,怪他,又不能怪他。
她保得住丈夫的太子之位,實在保不住他的皇位,就連自己苦心培養的兒子,都受了牽連。
如今想來,最最可憐的,便是她的太子,從小被過度保護,言行舉止都受到最苛刻的約束,到頭來,皇位根本輪不到他染指,白白做了二十多年的嫡長子。
“皇上息怒,臣妾告退。”皇後欠身行禮,便要退下。
可嘉盛帝忽然喊住她:“别走,陪着朕……”
皇後眼中含淚:“皇上,您若願低頭,一切還有轉機。”
嘉盛帝眼神空洞地搖頭:“朕不能低頭,朕就算死了,也不能再低頭!那老頭子按着我的腦袋,他按着我的腦袋……”
見丈夫的臉漲得通紅,皇後急忙來到他身邊,激怒的人卡着半句話說不出來,急火攻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來人,宣太醫!太醫!”皇後大驚,一面吩咐下去,一面攙扶皇帝坐下,為他順氣掐穴,含淚勸道,“别激動,皇上,别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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