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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姨娘沉默了一會，低低應了聲&ldo;是&rdo;。這就對了，要不然，沒辦法解釋之後發生的一切。&ldo;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的。&rdo;十一娘思忖道，&ldo;按道理，我姐姐嫁過來，應該帶了體己的貼身丫鬟，怎麼會擡了佟氏為姨娘，而不是從自己的丫鬟裡找一個？&rdo;她很想知道徐令宜和元娘的矛盾到底是從哪一件事起的因。&ldo;侯爺對這種事一向不太上心。&rdo;文姨娘有些尴尬地道，&ldo;聽說先夫人剛嫁進來的時候，也曾安排自己的貼身丫鬟侍寝，侯爺覺得麻煩，甯願去佟姨娘和秦姨娘那裡，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rdo;說着，想到十一娘問話的犀利，說話的坦城，覺得自己這樣遮遮掩掩的，反顯小家子氣，略一沉思，索性直言道，&ldo;後來兩家說定我進門，太夫人怕我進門後逞嬌鬥媚，想找個人壓我一籌，又怕先夫人鎮不住，就指了性情溫順、模樣又好的佟氏做了姨娘。不用再納新人進門，從兩個服帖了的通房裡擡一個，先夫人也樂見其成。&rdo;這已是十一娘&ldo;沒有！&rdo;文姨娘道，&ldo;侯爺沒有多問。隻應了太夫人一句&lso;知道了&rso;。&rdo;十一娘默然。如果換成自己，回到家裡，走時三個懷着身孕的小妾，現在一個一屍兩命，一個關起門來隻管過自己的小日子，一個被母親送到了二嫂那裡照顧，而母親卻告訴自己，一切都很正常，死的那個，完全是意外……作為兒子，做為丈夫，做為永平侯的當家人，除了一句&ldo;知道了&rdo;，恐怕也無話可說。可敏銳的徐令宜會因此而什麼也不想嗎？十一娘很懷疑。要不然，對于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佟姨娘，他又怎麼會說出&ldo;對不起&rdo;的話來？走出文姨娘的屋子，赤日當天，樹蔭合地，靜無人語，讓人的心也跟着安靜下來。十一娘緩緩地回了太夫人處。徐嗣諄依舊睡着，被五夫人拉去看長春道長做法事的太夫人還沒有回來。玉版見十一娘額間有汗，臉上紅撲撲的，忙打了水進來服侍十一娘梳洗：&ldo;今天的天氣真熱。夫人臉都紅了&rdo;并不問十一娘到哪裡去了。&ldo;是嗎？&rdo;十一娘笑着淨了臉，重新換了件衣裳，太夫人和五夫人回來了。&ldo;……說我們家歆姐兒的命格有六斤。&rdo;五夫人抱着歆姐兒，眉宇間無限歡喜，&ldo;當初長春道長給我看命的時候，我才四斤八兩。&rdo;太夫人呵呵地笑，問十一娘：&ldo;諄哥兒沒吵你吧？&rdo;&ldo;沒有！&rdo;十一娘簡短地應了一句，吩咐玉版幫太夫人和五夫人等人打水來淨臉，又問起外院的情況來，把話題岔開了。待晚上遇到徐令宜，她把易姨娘叫她去的事告訴了徐令宜。徐令宜聽着不屑地冷笑：&ldo;這種人，為了活命，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你别聽她胡說八道。&rdo;又道，&ldo;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你怎麼也要知會我一聲。要是她狗急了咬人，傷着你或是孩子了怎麼辦？&rdo;十一娘心裡有事，輕聲應了句&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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