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來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他一時間有點消化不良。
就在此時,廚房内聽到宛遙喚道:“項桓……”
後者聞聲便将筷子裡的肉丢回去,“來了。”
他說“來”的時候還沒起身,等到“了”字時人已行出三步之外。
餘飛冷冷地望着對方的背影,心想:“我看你被她兇得挺高興啊。”
幾道簡單的小菜做完,三人方認真地開始叙舊交談。
“宇文眼下跟着大将軍的。”餘飛吃了口菜,“憑祥關那邊戰事吃緊,騰不出人手,隻有把我調過來。”
項桓随即正色:“現在的戰況怎麼樣?”
“一半一半吧。”他用竹筷沾了水在桌上劃給他看,“我軍一共有三路,不過所謂的‘威武軍’可以忽略不計,這幫人沒安好心,全是來監視我們的。
“大将軍如今正在苦戰憑祥關,我拔營啟程時,這道關隐隐已有攻下來的趨勢——但将軍說,很有可能是袁傅的障眼法。”
“什麼意思?”
“我們懷疑,他會舍小取大,借此機會繞道北上。因為從憑祥關出來這一路都是平坦大道,易攻難守,極容易突破。
“如果他放棄關卡,改為占領劍南道一幹城池,屆時與南燕裡應外合成夾擊之勢,哪怕我們占了憑祥關也全然無用。”餘飛放下竹筷,“而據将軍推斷,破關之日,他所能行軍的路線隻有兩個,一個是西邊的天塹虎首山,還有一個,就是這東面的青龍城。”
所以才會派他前來駐守。
項桓的神情驟然嚴肅,“也就意味着,我們很有可能和袁傅的先鋒軍對上,是嗎?”
“不錯。”餘飛趁機安慰他,“這是好事兒啊,你幹一票大的,若事成了,不就可以早日将功贖罪,官複原職了嘛。”
他們讨論的都是軍機要事,宛遙聽不太懂,隻低頭喝粥,直到此刻才稍稍一頓,擡眸不露聲色地看向旁邊的兩位少年将軍。
她其實并不太喜歡這種急功近利的行為,女孩兒家大部分的膽子生來就不如男孩兒大,更偏愛穩紮穩打,一步一個腳印。
宛遙有幾分擔心他會重蹈覆轍,可又不知為什麼,總有個莫名的念頭将她這種想法壓了下去。
“我還沒問你呢。”少年神色如常,好像并未因他那番慫恿而瞬間變成熱血上頭的二百五,甚至含笑抓起手邊的瓜子殼丢過去,“你是怎麼和那個姓彭的人渣攪在一起的,别告訴我你們倆有八拜之交。”
餘飛想起也覺得冤,“那不是剛到人家地盤,得‘拜碼頭’嘛。他派人來請我喝酒,原以為就是蹭頓飯,誰知道你讓他踩得這麼慘。”
“滾,少胡說八道。”
“不過你放心。”他拍胸脯保證,“宛妹妹的安危包在我身上,這小白臉敢來挖我們家的牆角,簡直活膩了!”
宛遙:“……”
多日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占嘴上便宜,三言兩語又給自己貼了個“娘家人”的金。
“但是,我話說在前頭。”餘飛端起酒杯,“你現在是個‘已死’之人了,虎豹騎裡認識你的人太多,不合适讓你進去。我隻能把你暫時塞到别的營中,要怎麼拿功勳,兄弟你想必不用我教。”
言罷,手一晃去碰他的杯。
*
臘月十五,校場中寒風凜冽。
項桓在兵器架下散漫的坐着,擡起頭,蒼茫的晴空裡什麼也沒有,是個灰蒙蒙的天。
視線中一群身着重甲的新兵們正埋首氣喘籲籲地從眼前跑過,冬日雖不似夏季那般烈日當空,但負重跑圈兒依舊是件吃力的事,半個時辰下來,内襯的裡衣濕得能擰出水。
餘飛奉命負責在青龍城四周駐防,行軍在外,其實是不必訓練的,但适逢特殊時期,人手不足,因而也就辟了快空地,紮營給新入伍的士兵們使用。
征兵早在三四個月前就結束了,項桓作為關系戶被硬塞進來,為首的校尉很是瞧他不順眼,關鍵是這小子還沒什麼本事,騎射拳腳,樣樣都稀松平常,一看便是個隻知道拿軍饷混吃等死的貨。
官場陰暗如斯啊!
就在項桓忙裡偷閑的休息時,一個年紀十六七的男孩兒苟延殘喘地完成了任務,挨在他身旁一屁股坐下。
這少年叫大毛,五官看着很顯小,像是沒長開的孩子。滿場那麼多身強體壯的軍士,不知為何,他偏偏喜歡跟着項桓混,盡管對方并不怎麼愛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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