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祝禱詞充滿了各式的溢美和祝福之詞,一番頌唱之後,冗長儀式終于結束,一對新人即将随大主教開始宣誓。大主教手捧聖經站立在神壇上。滿座衣冠,屏息靜待。就在這一個瞬間,忽然有女子輕輕一句,柔和悅耳的嗓音:“等一下。”柏铮做的是首席伴郎,他就站在大哥的身旁,看到杜柏欽的肩膀微微一震,然後迅速轉頭。幾乎是聲音發出的同一時刻,他的目光立刻攫取了坐在右邊靠最角落的一個位子。柏铮順着大哥的目光,看到一個身姿窈窕的女郎,穿米白色套裙,一頂黑色寬沿帽子,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杜柏欽整個人完全怔住了。立在廊柱深處的數名保镖手上迅速按住了佩槍。杜柏欽用眼光示意伊奢,伊奢趕忙走過去制止。那美麗的女郎亭亭而立,優雅地對着賓客欠了欠身,嘴角微微含着溫雅的微笑,然後起身走向前台。這般肅穆的場地,這麼隆重的賓客,她仍是這麼從容美好,衆人頓時被這等鎮定優雅的風姿震懾住了。蓁甯走到将茉雅的身邊,看也未看對面的杜柏欽一眼,微笑着俯□。一旁的伴娘過來阻擋她。蓁甯反手一把就扼住了她的手腕。将茉雅蒙着頭紗,看到一張微笑的臉龐靠近她的肩頭。蓁甯湊近在她的耳邊,用兩人才聽得到的耳語,清清楚楚地道:“杜柏欽根本不是你救的,将小姐,你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不配跟他結婚。”聲音幽涼清悅,縷縷飄散,絲絲不絕。将茉雅雙眼驚恐地蓦然瞪大,下意識的反應是立刻扭頭查看四周,發現除了她似乎無人聽得見,這個隐藏在她心底深處多年最可怕的秘密,日日夜夜鞭笞着她的良心,令她不安和恐懼,此刻仿若潘多拉的魔盒被瞬間在眼前打開,各種白色和黑色的魔鬼發酵,膨脹,猙獰着面孔,紛紛向她撲來,将她那點可憐的勇氣都淹沒了。将茉雅臉龐微微地發起抖來,然後是肩膀和手臂,最後禁不住全身都開始打顫。蓁甯隻說了一句話,随即站起身來,客氣地對站在神壇上的大主教笑了笑,款款走了回去。賓客們直瞪瞪地看着,直到那美麗的女郎坐回了位子,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生。樂隊重新演奏起動人的樂曲。滿場依然溫馨美麗,一對新人盈盈伫立,方才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隻有柏铮分神望向大哥,他的脊背挺直,幾乎要僵硬,臉色蒼白。大主教處變不驚,笑了笑捧着聖經上前來繼續開始宣讀誓詞,将茉雅卻忽然猛地擡起頭來,動手掀開頭紗,新娘的臉色也是呆滞而發白的,她牙齒咯咯地打顫,朝着對面的杜柏欽擠出了一句:“你來處理。”語罷她提起了婚紗,飛快地往禮堂的後面跑走了。新娘的母親幾乎是直覺一般地立刻站起來尖叫了一聲:“茉雅!”将茉雅一秒鐘也不回頭,仿佛後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着她似的,白色的身影一霎那就消失了。“哦,上帝啊!”新娘的母親倒在椅子上,驚厥了過去。一群人手忙腳亂地扶住将夫人。随着那聲驚呼之後,現場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然後又迅速湧起了一片嗡嗡的低聲交談。這時有人嗤地一下漫聲輕笑,音調不大不小,卻足夠他的周圍的賓客都聽見了。一個衣着入時的西裝男青年嘴角微翹,聲音倒是非常非常的遺憾:真可惜。諸人目光紛紛掉頭,又看到了那位白衣黑帽的神秘女郎,此人如此絕代佳人手臂上挽着的,不是笑意盈盈的香嘉上又是誰。賓客愈發的騷動喧嘩起來。杜柏欽最先從變故中反應過來,他走到第一排的豪華座椅前,傾身恭敬地道:“抱歉,婚事取消了,陛下。”國王站起來和他握手:我很遺憾。一群侍從擁護着國王夫婦往外走。滿場賓客這才真正意識到婚禮告吹的事實,紛紛站立了起來,一時間,椅子拖動的聲響,不安走動的腳步聲,人們壓低聲音的交談,夾雜其間的各種情緒,充滿了整個開闊的弧形禮拜堂。杜柏欽臉上依舊是蒼白鎮定的,他送走國王一行人,杜夫人迎上前,他低頭對母親說了幾句話,杜夫人微微歎息了一聲,轉而對立在一旁的柏铮和柏钰交代了幾句。杜柏欽最先走到新娘的家人那一排,低聲道:“将伯伯——”将夫人已經蘇醒了過來,這位柔弱的婦人拉着杜柏欽的手,喃喃不安地道:“柏欽,這怎麼回事?”杜柏欽握了握她的手,語調溫和地說:“夫人,您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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