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安的話讓蔣延無法接下去,倒也不是真的無法回答,無論答應還是拒絕,哪怕是敷衍,隻要蔣延想開口,他總是能找到回應的辦法。
問題就在于他不想!
奚安的這些話該是蔣延最不想聽到的了。
奚安說完後并沒有得到回應,她也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說出來會有什麼結果,在開口之前她就想到了,但該說還是得說的。
“你想我怎麼回複你?是答應你,承諾會有那一天,用這樣的方式安撫你心中微小的内疚感?讓你能從這件事情中徹底的解脫出來?乖乖的按照你所設想的去找一個我可以不愛的人,假裝很愛的女人,和她在一起結婚生子,踏入新的人生。”
兩人沉默相對很長一段時間,差點以為網絡卡頓才造成的沉默。
蔣延突然低笑了聲,沉着聲,用一種很諷刺帶着譏诮的語調開口了。
蔣延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态度對奚安了,在此之前,他在面對奚安的時候,都帶着一點小心翼翼的讨好,好像生怕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好惹得奚安生氣。
這幾年,蔣延變了很多,奚安體會到了的最為深刻,他們曾經也躺在一張床上,不管最初接近的目的是什麼,無可否認的是他們曾經也最為親密過。
而現在,蔣延乍然露出這種鋒利的一面,奚安确實有點驚訝,但又覺得理所當然,蔣延本該是這樣的人,他不需要收起渾身的棱角,不需要為了她去強行壓抑着自己的性子。
“确實有這樣的想法。”奚安坦言道。
蔣延又問道:“那麼,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是否到現在為止,你的心裡面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總歸還是有一點點我的存在?”
奚安怔了下,這樣的問題……說實話有點觸碰到了她的知識盲點了。
如果說的是内疚的話……倒也确實沒錯。
“又或者……你自始至終還是将我當做夙星野活在這個世上最後的那點念想?”蔣延眼眸沉沉的再問。
這次奚安反駁的很快,她搖頭說道:“不是,從很久之前我就清晰的知道,你和他是不同的,無論人生軌迹,還是外表以及行事作風上,你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我早就沒有将他的影子灌注在任何人的身上。”
“你是你,蔣延,我無比清楚的知道你是獨立的,是很優秀很完美的人,我很抱歉将你……”
“這就夠了!”蔣延打斷奚安的話,“我需要的答案你已經告訴我了,這已經已經很足夠了。至于别的話,就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不想聽那些話,我拒絕再聽到。”
奚安:“……”
這一瞬間的蔣延,稍微的露出了一點當初剛認識時候的那種感覺了。
“我不會接受政治聯姻,我不想委屈自己,也不想禍害他人。我看過了那種沒有感情組合在一起的婚姻,也體會的非常徹底,我自己品嘗過了,并不想我的後代再嘗試一遍。我沒有辦法承諾,在不喜歡不愛的結合下,那種婚姻中,我會成為什麼樣子,她又會怎麼樣,甚至于那個孩子又是什麼樣子?”
蔣延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抽出一支煙,他微垂着眼點燃了,吸了一口後,才很緩慢的再一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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