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要看到這個男人面上那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就莫名忍不住一股躁郁之氣。
溫幺拉了拉長孫霨袖口,輕聲道:“王爺,聖上知曉我們回宮,已着人來宣了。”
長孫霨冷冷道:“叫人守在門口,除了本王,一隻鳥兒也不準放進來。”
“屬下明白。”
他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來看蔺恭如。
正好看到後者百無聊賴的拉扯衣襟,似乎想要往裡瞅瞅這幾日風餐露宿,身上有沒有像乞兒般長出虱子。瞅他神情,好似并不是出于整潔幹淨考慮,更像是日子太過寡淡,想捉兩三隻虱子來陪着消磨時光。
“……”長孫霨忍了又忍,對一頭霧水的溫幺道,“叫人打幾桶水來,将這刁民從頭到腳洗個幹淨,再換套整潔點的衣物。”
“啊?”王爺你稍後不是要來對人家嚴刑拷打嗎,作甚花心思給個囚犯洗澡更衣
長孫霨喝道:“這厮身上若有氣味,晚些熏着了本王怎辦?你來擔責?快去!”
“是,是。”溫幺再不敢發問,唯唯諾諾領了令去了。
長孫霨又在牢門前站了一會,目光逐一掃過這間私牢裡挂得琳琅滿目的刑具,嘴角勾起殘酷的微笑。
讓你小子嘴硬,過會兒本王面聖歸來後,有的是你鬼哭狼嚎的時候。
他在腦海中勾勒着蔺恭如滿臉是淚,抱住他大腿苦苦求饒的模樣,越想越是愉悅,嘴邊笑意不覺加深。
蔺恭如好似也感應到了他的好心情,男人擡起頭來,亂糟糟的頭發裡一雙桃花眼微微眯起,同衍王爺四目相對——然後沖後者抛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
長孫霨短暫的好心情,登時給這眼波流轉的一眼沖到了最谷底,英挺面容上迅速攏來薄薄怒意,隻差踹開牢門直接進去動手揍人了。
他到底還是惦記着面聖是大事,沉下臉,重重哼了一聲,煩躁的轉身離開。
溫幺正指使幾名小厮在外頭燒水,見自家王爺陰沉着臉從私牢裡摔門上來,剛在想那不怕死的小子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或說了什麼惹王爺起性子,便聽長孫霨道:“燒水做什麼?”
“給蔺恭如洗……”熱水不是洗得比較幹淨嗎。
長孫霨厲聲道:“潑他涼水就夠了!!”
“……是。”哭笑不得的目送衍王拂袖而去。
牢裡那小子大約已經預料到插翅難逃,抱着氣死一個算一個,我不好過也不能讓王爺開心的心情,在竭盡所能的作死吧。
說起來,他還真算個有本事的,能把衍王氣得七竅生煙,又能讓灏王憂心忡忡呢。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兩個身形相似、模樣一般周正俊逸的人比肩而立。
左邊那個闆着臉,仍然是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表情,英挺眉峰皺得死緊,仿佛随時可以逮着什麼人撒氣。右邊那個抿着唇,偷偷觑着自家皇弟的臉色,幾度試圖開聲,可是左思右想,還是煞費苦心地壓抑了下去。
甫一回宮,他便看見蔺恭如被人從鐵籠裡卸下來,推搡着往澤浩宮最深處走去。
長孫澹原想問他們将人帶去哪裡,但長孫霨曾經說過,隻要他在他面前,再提起蔺恭如一個字,便不問青紅皂白,要将那人立刻剝光斬首或者吊死。
長孫澹唯恐皇弟說到做出,他已然連累蔺恭如成為了階下囚,若是一着不慎,索性害他成了枉死鬼,這份人命的重量就沉了。
是以他偷偷望了長孫霨好幾眼,終究還是沒有勇氣問及蔺恭如下落,苦悶得很。隻好在心頭尋思,找個機會,讓溫貳去探探溫幺口風。
明黃色衣袍出現在大殿上方,人未出聲,便是一陣孱弱的咳喘先至。
長孫澹、長孫霨同時躬身:“臣弟長孫澹長孫霨見過聖上。”
那年逾五旬的皇帝擺了擺手,居高臨下看着自己兩位正值青壯年的王弟,銳利目光中閃過不易察覺的一絲妒忌之情。然而他很好的隐藏了自己神情,露出和藹微笑。
“免禮。朕聽聞灏王前幾日為賊人所擒,衍王親率人馬追出極遠,所幸有驚無險。”皇帝一邊漫不經心的問,一邊朝長孫澹看去,笑道,“灏王受驚了,身上可還好?”
長孫澹躬身道:“已無甚大礙,多謝聖上。”
長孫霨道:“不瞞聖上,皇兄與臣弟本意去往無忌營,觀摩新入營兵士的比鬥競技,聊作消遣。誰料營中混入宵小,賊膽包天,衆目睽睽下竟是挾持皇兄,策馬而逃。臣弟不欲此事驚動皇上,加之護兄心切,臨時點了五十精兵追蹤而下。那賊子頗有些狡猾伎倆,追了他數日,方從一戶農夫家中将之擒得。現已将人押在獄中待審。”
他在來大殿面聖之前,已然将腹稿打好,一番說辭行雲流水,點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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